罗岫一晚上睡得很安稳。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隔着被子用一只手搂着江余。
江余还是面朝天花板的睡姿,看上去还没醒。
他怀疑自己抱着一个大号的等身抱枕。
罗岫赶紧松开手。
他俩现在的关系,不要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解。
铺好床上的被子后,罗岫便开始洗漱。
洗漱的动静不大,可能是江余处于浅睡眠,几分钟后她也醒了。
江余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比她平时的起床时间稍微早些。
那十几分钟的觉她也不想赖床了,睡下了可能起不来就迟到了。
手机屏幕显示昨晚谢吟簌给她打了个电话,但将近午夜的那段时间她已经睡着了。
紧接着是谢吟簌发来关心的消息,问她感觉状态怎么样。
谢吟簌的真关心和卢烟雨的假关心,江余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来。
她简单地回复了一句还不错,罗岫正好打理完走出来。
昨天江余没仔细看,刚刚抬头才发现罗岫穿着一身奶牛图案的睡衣。
衣袖偏长,罗岫又不卷上去,配上他那洗脸打湿的头发,走出来显得有些滑稽。
看罗岫自己的反应,好像也发现奶牛睡衣过于显眼。
“我去楼上换衣服。”
“嗯,好。”
江余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没有太多改变的地方。
最多就是罗岫把她铺在床上的被子叠了起来,其他地方几乎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那些没拆封的洗漱用品都还在,衣柜里也有几套她的衬衫和裤子,这时候倒解决了燃眉之急。
不管住在哪里,江余一直有一种流浪者的感觉。
从前在江家,她是拿不出手炫耀的废物次女。
姐姐江泫去世后,弟弟成为了全家宠爱的对象,而她成为弟弟拉踩后得到夸奖的工具。
江家那栋别墅对于江余来说,不过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屋子罢了。
后来和罗岫谈那毫无感情的恋爱,更像是普通大学生合租舍友的关系。
最后现在住在钟毓家,则像是统一战线的落脚点。
唯一庆幸的是,她不会被孤独左右情绪,她早就习惯了孤独的感觉。
穿戴整齐后,江余到楼下的洗衣房摸了摸自己的制服。
昨晚罗岫没来得及洗衣服,制服挂在那里已经阴干了。
江余把制服搭在肩膀上,就准备去罗岫房里把自己手机拿出来。
结果迎面撞上罗岫。
看到江余穿着阴干的衣服,罗岫伸手摸了摸制服袖子,提议道:“那件衣服我还没洗,要不先别穿了。”
“我披着就好。”
江余说完就进房里拿手机,罗岫在她身后问,“漏什么东西了吗?”
“拿手机,然后去上班。”
结果江余将手机放进制服口袋,正准备离开时,被罗岫一把抓住手腕。
“你干什么?”江余以为他狂躁症发作,于是停下来询问。
“先吃饭。”这句话从罗岫嘴里说出来,语气显得可怜巴巴的。
见江余没有拒绝,罗岫便拉着她的手腕走到餐桌边,好像不拉住她就会跑掉一样。
没办法,江余没有罗岫力气大。
原来江余在楼上洗漱的时候,罗岫在楼下准备早饭。
“罗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江余只有在工作时这样说话。这样的语气让罗岫犹豫了一秒,但还是拉开椅子坐在江余对面。
餐桌上摆着两盘糯米烧卖,以及两杯豆浆。
虽然说是两盘糯米烧卖,一盘里摆着四五个,每个烧卖都比黑塔食堂里的大两圈。
“我做的,尝尝吗?”
“好吧。”江余勉强答应,她的精神力还没恢复好,没有那么多力气和罗岫比谁倔强。
她担心如果不吃早饭再去上班,估计又要小心晕倒。
谢谢罗岫不会再在她的饭里下毒。
江余咬了一口烧卖,里面满满当当的肉沫、香菇碎和糯米。
感觉咸淡正好,和食堂里的味道差不多。
说实话,江余觉得罗岫这分开的六个月里,做饭水平提升了。
虽然住一起时,两人基本都是各做各的饭,偶尔会不小心在冰箱里拿错对方的饭。
就拿昨天的照烧鸡腿饭说,酱汁调得正好,没有失手倒太多。
摆盘也渐渐学起来了,不再是一股脑混合在一起的那种。
江余发现罗岫在偷偷瞥她,“你看我吃饭干什么?”
“嗯……看看好不好吃。”偷看被发现后,罗岫有些手足无措地辩解。
他想听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