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么抓着把柄呢。让南安养好身子,不出三月,他就能重回燕京了。”南云舟眼中尽是不屑,南云淮这般无用,那位也不舍得换了他。满口为了江山?还不是为了他那所谓的颜面。
“先前的那批人,在南海子疫症期间,都已悄悄落定燕京。殿下这些日子,只需好好做个痴心人。”陆明得了准话,又变回不着调的模样,随身形往宫门口走,带着长剑甩了下谢南安给他编的剑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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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内,杜蓁蓁方才料理完手边的账本,听雪就将制衣坊的人引来了。
“姑娘,人来了。”听雪上前将账本收到小柜子里,扶着杜蓁蓁净了手,才让人进来。
杜蓁蓁常在这家定制衣衫,这回为着宫宴特地叫人来新量尺寸。
“秦师傅可是寻到那衣料子了?”杜蓁蓁放松姿态,由着来人丈量。
“那是自然。姑娘貌美,是世间少有的佳人,这些俗物能衬出姑娘几分气韵,便是它们的福气了。”杜蓁蓁早就打发人来说了何处去寻那衣料子,岂有寻不得的道理。她还送来了雾绡来,想是要坐稳这艳冠燕京的名头了。
“秦师傅言过了。”见秦娴记好了身量尺寸,杜蓁蓁坐回太师椅,“衣衫出彩不难,出奇不出格才是要紧的。”
她杜蓁蓁才貌双全,燕京皆知,求的可不是简单的好看。
“明白,这次的云绫锦取的是南海子的霞色,其中夹织的金银线,在不同时日光映照下显现的颜色各有变化。”秦娴给杜蓁蓁做了好些衣衫,明白她想要听的答复是什么。
“好,那便辛苦秦师傅了。听雪,带秦师傅吃盏茶去。”杜蓁蓁心里还有旁的事,也不多留人,随秦娴告了退。
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能从南海子毫发无伤的回来,就说明他的身后,一定有陛下都不清楚的帮手。
陛下俨然是主动将矛头对上了太子,太子呢?他是什么打算?是果真被掣肘还是另有出路?
不论如何,她想拿下太子妃之位,就一定得先离间太子和简相的关系。否则,凭着简宝意亲自前往南海子试药的情意,太子登基后贬妻为妾的可能太大。
至于南云淮那边,温宜安的肚子都那么大了,据说确定了是个男胎。这青梅竹马又诞下长子的加持,可比取代简宝意难多了。
“来人,告诉二公子时节已到。”三皇子府此时门可罗雀,正是杜家示好的时机。她要在宫宴后,看清太子和三皇子的选择,然后买定离手。日后,结果如何,都是杜家该受的。
大哥、二哥皆是难成事的,父亲手握京畿兵卫,争,可得泼天荣宠;不争,就只有被夺权的下场。
只要不逼宫,就算败了,也还能留得一息。所以,为何不争。
南云淮趁着进后宫请安的当口,去宪太后宫苑见了频频来消息的筠美人。说实话,他有些烦了。陪宜安的时辰都不够,哪有心思理旁的女子,还是如此不知分寸的后妃。
“父皇训斥得紧,我不好多留。”南云淮勉强耐着性子敷衍,不叫筠美人瞧出来。
“殿下能来,妾就欢喜十分了。”筠美人看得出来,陛下是彻底站在三皇子这头了,她得抓紧人才行。为了三皇子,她可是次次都喝避子药。生怕有了孩子,到时候身份尴尬。
“听说您院子里的那位怀的男胎?不过几日就是宫宴,能否见见她?”筠美人想的是,和温宜安先见个面,留个印象,来日好说话。
可听在南云淮耳里,只觉得筠美人愈发碍眼了。她要是在宜安面前说漏了什么,惊了宜安的孩子可怎么好。从小看着宫里争斗长大的人,只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旁人的想法。
南云淮几乎是当下,就觉得不能留着筠美人了。
可惜了,这么好看又有风情的一张脸啊。南云淮抬手挑起筠美人精巧的下巴,眼神里尽是欣赏。
筠美人以为是顺了意,赶紧勾缠上来。殊不知,是她最后的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