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
简宝意则是心下无语,陛下果真会给南云舟找不痛快。这可比让贵女们找她麻烦,来得有趣多了。
留园内有一位宸侧妃,哪家贵女敢攀上来。除非,南云舟许的就是未来皇后之位的承诺。承诺一许,其他位置就没有价值了。
亏得她前几日吓成那样,新月一道惊雷,直把所有人劈得淋漓尽致。
帝后,一个不想让南云舟有额外助力,一个巴不得南云舟后院起火。
这个封号落下,两人都满意了。
“殿下周全乃随行医官之功。臣女所为,不过是任何一位家教肃正的女子都会做的,不敢居陛下盛赞。”简宝意稽首推辞,她才不要首先被捧杀。
“你小小年纪,就能将生死置于度外,何必自谦。”南承书是绝不会由着简宝意推脱的,“简相素来举贤不避亲疏,你可不要坠了他的声名才好。”
简宝意拿家教来推回封号,南承书就用家教逼她接下封号。
“儿臣替宝意谢过父皇隆恩。”南云舟这一拜,简宝意也只能跟着拜,就领了封号。
南宛月摇头,她还真小看了父皇的手段,欺负宝意表姐哪有整南云舟来得畅快呢。父皇真舍得下本钱,捧杀都是一起捧的,夫妇一体,谁都不落下。
有了这个封号,还怕太子的两个岳家不相互忌惮。迟早有一天打起来。
“这才是好孩子,都回席吧,不必拘着。”南承书摆摆手,一副各自随意的宽和模样。
这个最大的“热闹”过后,贵女们的心思也歇了大半。
简宝意心里堵着,寻了由头,从太子与几位大臣的觥筹交错中,退去偏殿小园。
“简三小姐,许久不见了。”杜蓁蓁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浅浅施了一礼。端庄秀丽的衣裙,在宫灯的映照下,绽出不同颜色来。裙角一步一翩跹,可谓极尽婀娜。
“杜小姐风采更胜从前,夺目依旧。”简宝意有册封圣旨在身,安然受了杜蓁蓁的礼。
“如何比得上简三小姐,无需环钗衣裙,身段即可勾人心。”杜蓁蓁靠近简宝意,用只有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她眉眼间尽是轻视,还对着简宝意上下打量了个来回。
简宝意虽有圣旨,但未行仪式,却和南云舟同进同出,众目睽睽之下有携手的肌肤之亲。若要严苛视之,的确不妥。
“你?!”简宝意没想到杜蓁蓁会这么直接的言语侮辱。按往常,杜蓁蓁从来都是你来我往间拉人落陷阱的。
更没想到,下一刻杜蓁蓁就跌倒在地,双眸含泪的望着简宝意。
“我家姑娘只是提及擢选太子妃一事,您怎么能动手呢!”
听雪不合常理的音量拉回了简宝意的惊愕,她视线绕了一圈,果然看到南云舟和杜太尉双双被这边的动静引了过来。
待南云舟和杜太尉到跟前时,听雪已扶着崴了脚的杜蓁蓁起身。
“听雪胡言,还望简三小姐莫怪。”杜蓁蓁倚在听雪手边,又撑着仪态圆场,好是坚毅的贵女风骨,与简宝意的柔弱无措对比鲜明。
“殿下。”简宝意没管杜蓁蓁,也不回话,只委委屈屈的扯着南云舟的袖角撒娇,更显小家子气。
“姑娘家一时气恼,手上没个分寸,也是有的。听雪,扶小姐回长乐殿。”
杜城面上毫无责备之意,话里倒是阴阳的厉害。
“不急,简三小姐哪只手推的杜小姐呢?”南云舟语气寻常,似不将此事放在眼里,只是多问了句。
杜蓁蓁身子一僵,说哪只手都不好,藏在袖里的手住了下听雪的小臂。
“夜里黑,事发突然,奴婢没瞧清楚。”听雪得了暗示,赶紧回话。
“哦,没瞧清楚,怎么就确定是简三小姐推的?”南云舟望向听雪,眼神瞬时凌厉了起来,“没瞧清楚就敢断言,可不是好习惯。”
太子气势变化的太快,那审视的眼神犹如实质,打在听雪身上,吓得她冷汗直下,舌根打颤。
“听雪自小与臣女一同长大,是臣女惯坏了她,还请殿下恕罪。”杜蓁蓁知道听雪这是成不了事了,出言转圜。
“误会解清了就好,哪里就到论罪的程度。”
南云舟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事扭了回去,又抽回袖角,对简宝意训到:“你也是,她说你推了你就推了?你问她,有证据说是你推的吗?”
“杜太尉,留园里有位正骨的大夫,今夜恰好随行了,还劳请你带着杜小姐往偏殿移步。姑娘家伤筋动骨,不好耽搁。”南云舟摆手,意思带他们过去。
杜城明白,今夜简宝意推人与否,南云舟都是站在她这头的。
带蓁蓁去看大夫,是安抚,也是给台阶,示意他们不要再纠缠下去。
杜城明白,杜蓁蓁自然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