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孟一舟呢?”
“孟一舟孟一舟,你就只惦记那个孟一舟!”陈秀珍来来回回水淹朱成才三次,朱成才才终于忍不住,一得了说话的自由就立马说道:“他一个穷酸书生有哪里好?不就是长的比我好一点儿吗?家世不如我,文章不如我,学识不如我,你为什么就只看得见孟一舟?”
连夏芝芝都有些……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他嫉妒孟一舟?由此推断,那他是喜欢陈秀珍的?哦,喜欢到杀了陈秀珍?
不光夏芝芝大为不理解,就连聪明人陈大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因爱生恨,因着秀珍不喜欢你,不愿意嫁给你,所以你就要残忍的杀掉她?”
“是啊,她为什么要私奔呢?”朱成才忽然笑起来:“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说我相貌丑陋被女人看不起,这个女人宁愿和个穷书生私奔都不愿意嫁给我?那怎么能行呢?所以,她必须得死啊。”
朱成才呵呵两声:“你们不是想知道孟一舟在哪儿吗?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啊,你们不是经常去城隍庙烧香,想求城隍爷保佑这个贱人平安吗?城隍庙里的那个哑巴乞丐,就是孟一舟啊。”
朱成才又看陈秀珍:“他现在不光是哑巴呢,他双手也没了,双腿也餐费了,眼睛也瞎掉了,他还毁容了呢,你现在去看看他,你这个以貌取人的贱人,你还会再喜欢上他吗?”
陈秀珍在说自己的死的时候,都尚且没有那么激动呢,这会儿听见朱成才对孟一舟的描述,顿时一声尖啸,五指成爪,指甲冒出来老长,头发无风自动,全冲着朱成才去了。
指甲直奔心脏,头发则是缠着朱成才整个脑袋,将朱成才像是虫茧一样层层缠绕起来。
夏芝芝连忙拿起来雨伞,再次冲着陈秀珍砸过来:“陈秀珍!孟一舟还没死,你是打算魂飞魄散,再不与他相逢吗?你现在不想去见一见孟一舟吗?”
陈秀珍再次被拍飞出去,这次在墙上贴了许久才滑下来。
朱成才已经离死不远了,陈大人当机立断,叫了衙役来,趁着朱成才这会儿甚至不算很清楚,继续审问,一定要将作案时间,还有作案手段,全都审问出来。
陈秀珍被夏芝芝给收到了雨伞里,她打算往城隍庙那边走一趟——朱成才这边有陈大人呢,绝对是逃不脱刑罚的,她就不用很操心了。
县令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大师,我和您一起去吧?”
夏芝芝也没反对,正好她还可以蹭一下县令夫人的马车呢。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光是靠双腿去城隍庙,得半个时辰,她可不愿意走那么久。
城隍庙门口一直是很热闹的,总有来烧香许愿的人,不过,到底不是庙会期间,也就没人会留意到那个距离庙门口不远的瞎眼乞丐。
夏芝芝拿着雨伞问道:“你看看,是不是孟一舟。”
陈秀珍从雨伞的尖尖上冒出来个脑袋,盯着孟一舟使劲看,看的眼泪都下来了:“是他……”
虽然那张脸上横七竖八的都是伤疤,但是眉眼的距离,鼻梁嘴巴,那都是她熟悉的样子。她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固执羞涩的少年郎,会变成如今这样子——不仅是容貌身材变化了,他现下,还正在上下晃着手乞讨。
“他……”陈秀珍想飘上前,但出来了又赶紧退回去——城隍庙门口,又是大白天,她一个女鬼,岂能出来乱走?
夏芝芝拎着雨伞直接过去,蹲下来问道:“孟一舟?”
那乞丐抬头,顺着声音努力的瞪自己的眼睛,但眼眶空洞,任他如何,也看不见眼前人,他又着急的张嘴,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他甚至连抬手摸一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