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酒吧里的喧闹声并不比早晨的菜市场好听到哪里去。 乔曼莎被吵得耳膜有点疼,她打开酒吧后门,准备找个安静地方抽支烟躲清静。 谁曾想她刚找好位置,用纤长手指夹起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就有个没眼力见的男人来打扰她。 “嗨,美女,哥哥请你喝酒啊。” 这男人就差把“酒壮怂人胆”写脸上了,脸颊上挂着红晕,站都站不稳。 乔曼莎见惯了这种人,淡定地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漆黑的凤眸上挑,似是挑衅。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有着震撼人心的压迫感。 男人浑身散发着酒气,下一秒就精虫上脑直接想来拽乔曼莎。 乔曼莎侧身闪避,海藻般浓密的卷发滑过颈肩。 她今天穿了一件一字领红裙,锁骨上的蝴蝶纹身微振翅膀。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跑来,赶忙拉住了那个酒鬼。 “嘿,兄弟,出来上个厕所,你怎么跑这儿了。”新出现的男人是酒吧的常客,不好意思地向乔曼莎道歉:“莎莎姐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多了。” 乔曼莎不屑地瞥了对方一样,点燃手里的烟,吸了一口道:“记得走之前把账结清。”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去结账。”新出现的男人一边赔笑,一边拉着他朋友赶紧走了。 乔曼莎耳朵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你知不知道你刚差点出大事。” “怎么了?” “那女的是LOVE吧老板乔曼莎,她有病。” “什么病?勾人魂魄的病?” “你这傻狗,刚要不是我拉住你,你现在已经被吐一身了。” …… 可能是因为早已习惯了人们对于她的讨论,乔曼莎心中并不觉不快,她倚靠在一旁油漆完全脱落的墙面慢条斯理地继续抽烟。 夜深得看不见任何云彩,突如其来一阵白光,冲散了夜里的雾气,笔直地照在乔曼莎的侧脸上。 被光照得无处遁形的乔曼莎抬起了下巴,努力适应着刺目的白光,勉强看清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加长版的轿车,连车牌都能让人一眼就感觉到来者不善。 乔曼莎暗怪自己视力太好,抬头仰望夜空做了个深呼吸,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转身就准备往自家酒吧后门走。 静谧的巷子里,车门打开的声响被放大,随后传来一阵皮鞋和水泥地碰撞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音让乔曼莎浑身开始僵硬,仿佛一下子回到三年前那个下雪的冬夜。 她颓然地跌倒在车前,努力伸手去触碰那只已经濒死的萨摩耶,血红的颜色染尽了白色的雪。 当脚步声移到她身边的时候,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极其冷漠的声音:“拿去扔了吧。” 而如今那个让人坠入噩梦的声音再度出现了: “苏琴,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一个沉郁而温柔的男声突兀地响起,将乔曼莎强行从回忆里剥离出来。 “苏琴”这个名字一度让乔曼莎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已经三年没有人在她耳边再提起过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和现在的乔曼莎八竿子打不着。 她充耳不闻,急冲冲朝着自己的酒吧迈步。 谁知身后的人执拗地不肯放弃,大长腿两三步便追到乔曼莎面前,扯住她的手臂。 “苏琴你……” 乔曼莎此刻庆幸晚上出门前化了个大浓妆,黑色的小烟熏使她的眼睛放大到吓人的程度,粉底是最白的色号,在黑夜里也亮得发光,大红色的口红更是透着几分诡异。 没过几秒就已经产生反胃感觉的乔曼莎硬着头皮抬头直视这位已经走到她眼前的贵客—— 黑色暗纹的西装,无可挑剔的烟灰色衬衫,还有永远不会出错的同色系领带,一丝不苟的资本家作态,一成不变的沉闷色调。 如果她没有认错,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她那该死的前夫:严成。 乔曼莎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位不速之客为何而来,他竟然就一把将她撞进自己的怀里,像对待孩子那般用宽厚的手掌贴着她的头发,温情地抚着她的头。 该死,没来得及躲开的乔曼莎顿时如坠冰窖,别说感受到怀抱的温暖了,她直接手脚发凉地像冰块,急急地推开了眼前人,找到边上的垃圾桶,一阵狂吐起来。 明明是快要接近三十度的闷热天气,明明她晚上并没有喝多少酒,她却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