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1 / 2)

“胆子也没那么小嘛,” 太世野沉声冷笑:“你连人都不算,跑又有什么用?”月亮终于升起,清冷月色洇入他的眼眸,棕褐色眸底便蒙上了散不去的雾气,他许久没有这么生气。

“呼…..呼…...”向依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奔跑,冷风哗哗地划过脸颊吹乱了额间碎发,她不停的喘息,嘴里很快尝到了一股腥甜味儿

从郊区跑到闹市她一刻都不敢停下,肺部因为缺氧产生的疼痛也不能阻止她放慢一丝一毫的速度。身后传来树叶掉落的声音,明明是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恐惧惊起一身冷汗却不敢回头看,总觉得回头就会看见太世野和他肆无忌惮的笑脸。

终于,向依看见了前方川流不息的车群、广告牌斑斓的灯光和穿梭在各处的行人,连广场上洗脑的神曲都显得亲切悦耳。向依打量一排排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她只有几枚硬币,不确定自己能否搭到车,正犹豫着身后传来中年人的声音:“闺女,你要搭车吗?”

说话的是一个三轮车司机,他早注意到在出租车旁边走走停停的向依,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可怜,忍不住开口问。向依转身看着中年人,期待又胆怯地说:“大…..大叔,你可不可以送我去西街旧工厂,我…..我身上没有钱,等回家我去拿钱…..。”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司机大叔都没听清,他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被汗水打湿,说话时手指紧紧抓住衣角,低着头让本就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单薄可怜的小姑娘 ,不免得心生怜悯。“哗啦,” 司机打开车门,甩头示意她上车,“走吧,我家也住那儿附近,这么晚了顺路捎你一程。” “谢谢,谢谢大叔。” 向依赶忙道谢,动作麻利地钻进小三轮。

“你们这些小孩啊,这么晚不回家,这父母得多担心啊,我家闺女跟你差不多大,懂事的很,玩的再晚回家都不超过10点。诶,这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去,身上也不带点钱?”

向依也知道自己看起来狼狈,连忙解释道:“我…..我只是去爬山,山上路滑风也大,我摔坏了手机滚着下来的,” 语气里的低落像挡不住的山风,从头到尾都没有消失过,“我到不了山顶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大晚上的爬什么山?你们年轻人就喜欢整些稀奇古怪的,你幸亏是遇见了我,要不然……,” 司机喋喋不休的絮叨,但向依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她急切又心慌,忍不住打断司机,“叔叔,可以借用下手机吗?”

“给。” 司机将手机解锁递了过来,向依接过手机,飞快地输入妈妈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再次按下拨号键,手机里依然是机械的“对不起,……..。” 她不死心拨打爸爸的电话,听筒里冰冷的声音刺激着她的神经,“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向依拼命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们一定是睡了,一定是睡了。”

大约在半小时后,小三轮停在了旧工厂门口,司机没有收钱让她赶紧回家,向依道了谢便飞快地往里跑。旧工厂刚建成的时候,负责给各大加工厂提供器材零件,赚了不少钱也养活不少人。后来市面上出现许多自动化工厂,成本低效率高,产品质量也比人工化的旧工厂好,于是旧工厂日渐破落,最终人走茶凉,只留下几排员工宿舍。

向依一家就住在宿舍,向伟是这儿的工人,旧工厂倒闭后,他也没带家人搬走,一是因为多年居住的习惯,二是因为省钱。

从大门到宿舍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这里没有路灯只有无尽的黑暗,这条她走过无数次不需要灯光,也能凭借记忆完美的避开散落在地上混杂钢筋泥土的路,在此刻无比的清晰,路还是那条路,黑天也还是黑天,只是她看清了,看的清清楚楚,这一路她刻意压下却又无处不在的违和感在她望向家的方向,无限的放大了。

夜晚变得和白天没有区别,伸手别说五指,连肌肤纹理都一览无余,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这夜晚反而比白昼让她舒服。

向伟和妻子江蕙兰躺在床上,旁边床头柜放着两部手机,其中一部屏幕碎了大半,这是白天在校门口和保安推搡时摔碎的,校领导不愿意见他,他甚至连校门都没能进去。这一个多月,他和江蕙兰四处求人讨要说法,但是学校、医院甚至警察局都在互相推卸责任,没有办法,他们找了记者,这些记者捕风捉影见风使舵,最开始质疑校方掩盖事实,而后却突然话锋一转,接连报道向依家境贫穷,心理阴暗在学校不受待见,更有甚者说她私生活不检点……,舆论像尖刀刺向向伟夫妇,使得痛失爱女维权艰难的二人更加心力交瘁。

江蕙兰整夜整夜失眠,只要听见一点响动就条件反射从床上坐起来翻看手机,然而看见的往往不是案件进程而是一些来自未知号码的污言秽语,不得已,向伟将妻子的手机设置成静音模式。来回奔波了这么久,两个人身心俱疲,江蕙兰在这晚终于有了困意,听着身旁妻子浅浅的呼吸声,向伟在想着明天去桥头那家维修店修手机,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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