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大雨,早晨就凉快了些。
时光进入三月,几场小雨下过去,屋头初日杏花繁,枝头啼莺婉转,动静相宜。
孔妙自从被安置在听竹小榭,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唯一的大事,就是等着傅春聆哪天心血来潮的临幸,可他来的次数不多,来了也只是一味干那事。
每次跟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她在下午睡足了觉,夜晚辗转反侧,那心里就像长了草一般,乱的睡不着觉。
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忽然房门开了,一个人带着寒气进了门。
“妙妙?”摸到床上,来人试探着低唤了一声。
孔妙便露了一个甜甜的笑:“没睡,等王爷呢。”
及腰的青丝随意披在身后,披散但不乱,宽松亵衣遮不住丰腴有料的身躯,烛火摇曳,有一种梦境似的艳色。
傅春聆服服帖帖的压住了她,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孔妙坦然的躺在下面,柔荑搭上他的后背,舌尖如一条小鱼,灵活的在对方口中游来钻去。
良久过后,傅春聆以手撑床,抬起头来喘了两口气,忍不住似的轻声笑道:“小骚货,一夜的工夫呢,你急什么?”
“王爷要在这里留宿吗?”平时他总是做完就走。
傅春聆俯下身去,在女人的锁骨处半轻半重的咬了一下,含糊的应了声“嗯。”
孔妙又羞又喜的紧紧搂住了他,心头一阵飘飘忽忽的迷乱。她试探着抓住了对方的手——那手单薄修长,只是掌心磨出了几处薄茧。
傅春聆握着她的手固定在了头顶,然后又低头吻了下来。
……
两个人纠缠快活许久,各自都累出了一身大汗。
孔妙脱力似的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呜呜咽咽的:“疼啊。”
傅春聆在床上总是偏于粗暴,几乎可以说是□□。
而傅春聆见她哭哭啼啼,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已经尽力温柔,可这女人怎么总喊疼,就算是玻璃做的,也不能这么碰不得吧?
他长叹出一口气,在被褥下面摸摸索索,将手掌搭上了女人的细腿:“多做做,就不疼了。”
“王爷,”孔妙窝在他胸前,娇滴滴地说,“能不能给奴家一百两现银?”
“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傅春玲闻言挑眉,“拿本王的钱去养小白脸?”
孔妙讪笑的道:“奴家怎么敢呀。”
“谅你也不敢,”傅春玲轻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吃的穿的全有人张罗,还伸手要钱做什么?总不会让你饿着。”
孔妙想起打茶围那天,他豪掷千金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气苦,对别的女人大方,怎么对自己就这么抠抠搜搜?!
得,不给就不给!谁让自己穷命呢。
心里难过,可又不好大吵大闹,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傅春聆见她安静下来,怀疑她是生气了,伸长手臂把她搂到了胸前:“天天待在屋子里,是不是很闷?”
孔妙:“嗯。”
“明儿带你去听湖楼看戏。”
*
听湖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
整栋楼宇临湖而建,有一半搭建在水中,亭楼之间搭了一个八角台,油粉戏装的伶人在上面依依呀呀的唱着。
碧水映着两岸烟翠,隔水而望,景致音色俱是极佳。
既饱了耳福,也饱了眼福。
“那小伶人长得还挺标致,”孔妙隔着栏杆看戏,啧啧道,“曲儿唱的也好。”
“王爷怎么光顾着喝茶,带奴家来看戏,你自己倒看也不看。”
傅春聆抿了一口清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女人看来看去,不就那个样。”
装模作样。孔妙一歪嘴角,忍不住嘲笑道:“也是,王爷阅女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这种青瓜嫩蛋应该是不大能瞧得上眼的。”
傅春聆眉头微皱,瞥了她一眼,声音是轻飘飘的冷意:“你要看就看,不看滚回去!”
孔妙乖觉的闭上嘴。
傅春聆动了动嘴皮,也是沉默以对——不能对这女人太纵容,自己成天哄着算怎么回事。
“傅王爷。”一个声音在身后温温柔柔的响起。
孔妙抬头看去。
“真巧,您也来听戏?”
傅春聆朝那女子淡淡点头:“楼小姐。”
楼玉芷注意到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愣了愣,抿唇笑问道:“这位是……”
孔妙用余光看了看傅春聆,看他一会儿怎么介绍自己。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傅春聆停了片刻,抬手一指座位,平静问道,“楼小姐要一起坐吗?”
孔妙把凉凉的目光转向了那二人,然后又转了回来,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好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