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沅卿素来有早起练剑的习惯,可昨日夜里被折腾的太厉害,临近天明了才终于能歇一阵,可才歇了不过一个时辰,又被吴嬷嬷叫起来。
“姑娘,该起了。”吴嬷嬷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兰沅卿皮肤白皙,眼瞧着青紫红连成一片,好似很是严重。
因着昨日夜里是覃淮亲自抱着兰沅卿去浴室洗漱,她和芷儿也没能见到,若是那时候便见了这一身的痕迹,吴嬷嬷恨不得登时回府禀了兰夫人。
兰沅卿累到极致,却也记得今日要入宫面见圣上。
身子早被清洗过,已不似先前那般黏腻。兰沅卿揉了揉眼睛,哑着声音道:“嬷嬷您帮我梳洗吧。”
“老奴原以为侯爷是个会疼人的,却不想也折腾了这许久。”吴嬷嬷帮兰沅卿穿着里衣,“姑娘您身子骨薄,待入宫面圣回来,应当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芷儿在一旁准备着梳洗的温水,瞧着兰沅卿只是因着没睡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她只以为自家姑娘身子好着呢,却见的兰沅卿一下地,腿软的登时便坐回去。
是了,姑娘昨日夜里被侯爷在屋内到处疼了一夜,这腿能好好站着便是有鬼了。
“姑娘,芷儿给您揉一揉腿罢。”芷儿心疼的凑过来,趁着吴嬷嬷收好元帕出门去拿换洗的衣裳,小声抱怨道:“姑娘昨日夜里被侯爷折腾一宿,您也不该纵着,眼看着今日要入宫面圣,若是因此殿前失仪,岂不平白惹得一身祸。”
“无妨,只是有一会子没下地不习惯罢了,哪里就真的全然站不起来。”兰沅卿趁着芷儿揉腿,运转着内力,“我总想着新婚之夜,他孟浪些也无妨。”
“再说,早些时候他也给我上过药,同我道了好久的不是呢。”
“姑娘也真是疼侯爷。“芷儿有些无奈,但看着兰沅卿好了不少,便开始给兰沅卿打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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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淮今日精神头极好,虽是只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却满面喜色,瞧着脸上没半点憔悴。
霆琛昨日夜里在门外守着听了一夜的声响,今日晨起又被覃淮拉起来练武,心中只觉得无语几分。
“侯爷,您今日还要同夫人入宫面圣,不如就放过属下吧。”第不知多少次被打趴在地上,霆琛已经不太想挣扎了,他有些无力的站起身,正声道:“侯爷今日可要仔细些,入宫面圣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覃淮收起长枪,长腿迈开步子,像是又想起什么,他又转身问道:“早先同子安说好的事,他可办妥了?”
“世子爷传话来,虽是废了不少功夫,但也最终成了。”霆琛答道,“张督军传来密报,说是圣上暗中派了探子去漠北,想来是要对漠北军权动手了。”
“无妨,这是早晚的事。”覃淮接过霆琛递来擦汗的帕子,“你得空去知会子安一声,只他定国公府也当早做准备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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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三日,按礼数,兰沅卿都得着朱色喜服,然今日是入宫,唯恐冲撞了宫中贵人。
不过她本也不喜桃粉的衣裳,索性就换回了素日里最喜爱的天青色琉璃云卷外袍,因着尚且是初春,还夹杂着些许寒意,吴嬷嬷贴心的给兰沅卿套了件玉兰银春披风。
兰沅卿不喜浓妆,便没有再沿用昨日的朱色唇脂,为显庄重,芷儿还是在兰沅卿额间花了一枚玉兰花钿,也正巧与今日的衣裳呼应起来。
“可收拾好了?”覃淮甫一进正院便瞧见兰沅卿在一众丫鬟婆子簇拥下出了房门,他心情大好,上前揽住兰沅卿,也不顾周遭多少人。
“你做什么?这么多人呢。”兰沅卿挣了挣,却还是被腰间大掌牢牢禁锢。
“为夫昨日害的夫人累了好一阵,今日是愧疚的不行。”覃淮昨日夜里没能把持住,累了兰沅卿一夜,他心中也很是懊悔,他索性一抬手便将兰沅卿卷在怀里,惊的怀中姑娘一声娇喝,“既是累了,便再好好休息一会儿,我抱你上马车。”
覃淮有意这般,兰沅卿知晓再如何阻拦也无用,左右镇北侯府里也全是自己人,她便也不再挣扎,免得发髻散了又得再重新装扮过,她乖乖搂着覃淮颈间,不再动作。
“既如此,你需得抱我抱的平稳些,莫要颠的我睡不着。”兰沅卿道。
“得令。”覃淮笑着,低头吻了吻兰沅卿眉心。“卿卿且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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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天子近臣,时代功勋,镇北侯府离皇宫大内并不远,然小憩这段时间,也让兰沅卿有了些精神头。
“卿卿,虽是入宫,但你也不必也过拘谨。”覃淮看着小姑娘眼底的乌青,纵是拿厚厚的粉盖住,也隐约能瞧见,他心疼的紧,“官家今日原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你这个郡主娘娘是平白遭了我的牵连,我定早早应付过去,带你回府休息。”
“你心里有主意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