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一角,沿着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看去,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太子府’。
储云宴在殿中逆光而站,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穿一件黑色镶着金百蝶穿花金丝锦服,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玉树临风。宫人正为他束好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
三皇子储云宴自从出生就备受父皇宠爱,母后又是当今开国大将军之女周皇后,三年前年满十六岁便被立为太子。本要给他取名云言,寓意着学识与智慧。
后来周皇后带着满月的云宴去皇家寺庙祈福,遇到了一个老道士说他命中缺土,本不信民间迷信的周皇后还是把言改成了宴。
储云宴穿戴好了才去勤政殿拜见父皇。
皇上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凤眼生威,气质清癯。
他端坐在叠满书折的紫檀桌正上方,手中放下一本折子,问道:“这次去了将近半个月可有什么收获。”
储云宴对父皇行礼后敛容道:“这次的匪贼武功较之前的那波人有所长进,被抓后服毒自杀了,尸身上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印记。而且,关外比往常多了一些流民,儿臣皆已安顿妥善。”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云宴从小聪明机警,诗书文章样样精通,一直都让自己很满意。
这次关外一拨叛乱的匪贼被暗侍发现露出马脚现了身,他也有意磨炼云宴。看到云宴带着匪贼平安归来,虽然只是尸身,倒也没有让人失望。
父子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朝中大事,储云宴便告退去了他母后的行宫。
豪华的寝殿里,周皇后斜倚在美人榻上,榻边的丫鬟正轻轻揉捏着她的双鬓,她看向储云宴微笑道:“太子,此次私服出巡可还顺利。”
储云宴只挑了这一路有趣见闻讲给周皇后听,逗得周皇后大笑不已。
母子两人说笑了一会,储云宴手头上还有没有处理完的事,就先回寝殿了。
在回寝殿的路上,储云宴不知怎的就被玉石路边正绽放的梨花吸引住,千万朵梨花构成了一个雪白的整体,仿佛身穿素裙的仙子,在春风中伫立。
他想起了在彭远县酒楼上看到的那个少女。却又在脑海中浮现出她在大街上与别的男子搂抱的情形,眉头一深,便离去了。
俞茗衣一行人已经连赶了三天马车,打她从四岁记事起就一直住在彭远县,从来没有外出过,更没有坐过这么久的马车。
刚开始还能掀开窗帘看看外面沿途的新鲜景色,现在只觉得胸闷气短浑身难受无力,再看舅母和弟弟也好不到哪儿去。
俞行江看着自己的家眷都如此难受,只让外面的车夫把马车赶到附近的客栈歇息一晚再走,反正还有一日的路程便到了,顺便大家也能把自己的一身倦怠清洗一番。
进了客栈在店小二那里登记完,分好了房间。俞金氏和茗衣一间屋子,俞行江和儿子俞帆一间屋子。
疲惫不堪的几人坐在方桌旁,准备简单吃上几口就上楼洗漱休息,忽然一队气势威严侍卫打扮的人把整个客栈包围住了。
其中一个领头的侍卫手威严道:“原地待着别动,抓捕贼犯。”
众人颈上都夹了一把长刀,俞帆年纪小,被吓的大哭了起来。
俞茗衣看见那反光的刀片也是瑟瑟发抖,却不由大喊:“放开我弟弟,他还这么小,绝对不是你们口中的贼犯。”
俞行江示意茗衣不要再说话,俞茗衣只好把头低下。
这时客栈门口,一个黑色锦服男子下马直接走进了客栈,两旁侍卫后退几步让开一条路。
为首的那个侍卫恭敬道:“三公子,客栈的人皆已清点完毕。”
原来储云宴今早听到暗线来报,定城外不远处还有几个正在逃窜匪贼,于是亲自带人来四处搜寻。
“把他们头都抬起来”储云宴冰冷的声音响起。
储云宴在客栈内扫视了一圈,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俞茗衣,只见她此时略显疲惫的眸中蒙上了一层雾水,几咎凌乱的头发散落下来,越发显得娇美凌弱。
俞茗衣一抬头,便看到一张气势威严的年轻俊容,他深邃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明明是个面容俊美的男子,可眼里的冰霜和颈侧的刀光让自己有点害怕,她想把头扭向一边却动弹不得。
又觉得这个男子有点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储云宴看着这少女乌溜溜的黑眼珠里满是惊慌和朦胧,很快便移开了目光朝她身旁几人看去。
掌柜的看储云宴虽然只穿了一身寻常衣服,却气度不凡,肯定大有来头。
看到自己脖子边反着光的刀片,害怕哭道:“大人明察啊,小人只是安安分分的做生意,他们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