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越问一旁的韩卓：“韩老师，你和师娘是怎么认识的？”
韩卓没想到潘越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们是大学同学，说来也是缘份，我们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对方了，真的就是一见钟情的那种遇见。大二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毕业的时候芮儿说自己想去欧洲留学，当时我们因为这个事情一度很苦恼，毕竟她去三年的话会发生很多事情。后来我们商量决定结了婚之后再去，于是就结婚了。谁知道结婚后就有了五月，所以生了五月之后她才去留学的，我就在国内带着五月等她。哎呀！一恍啊，马上就十五年了呀。”
潘越说：“好棒啊！你们的爱情和家庭真的好让人羡慕啊！”
“哈哈，你们也一样，你们现在拥有的青春也让我羡慕啊。你们好好地学习，将来啊，也一定能够和自己的真爱在一起，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其实当年我也有机会成为一个有名的作曲家，但是我为了芮儿和五月放弃了，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幸福的决定。我希望啊，你们啊，也能够像老韩一样，拥有一个无悔的，淋漓尽致的青春。”韩卓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幸福感溢于言表。
不知道为什么，潘越听得眼眶湿润了。从许诺离开、李爱红辍学、梁叶复读、白伟去世、安静几次高考这些事情当中，潘越看到了他们身上自己没有的东西，那就是青春该有的理想和奋斗。就是这七个字——淋漓尽致的青春。就是这七个字打动了潘越，他的心像是一口大钟被猛地敲击了一下，那嗡嗡嗡的声响一直在他的心头回荡着。
“老韩，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作曲家的事？”前排的五月解开安全带，转身跪在自己的座位上探出一个头来问。
“当年有了你，芮儿还是想去完成学业，她的梦想是成为钢琴家。我的梦想是想成为一个作曲家。当时经朋友的介绍，有一个小导演找到我，让我给他新拍的电影做一些配乐，我做了几个demo寄给他，他非常喜欢，所以问我愿不愿为他做整部电影的配乐。芮儿走了，你又太小，我根本没有时间，于是我回绝了，后来就去大学找了个老师的工作一边上班一边带你。再后来啊，这个导演因为那部电影成名了，给他配乐的作曲家也跟着出名了。我听朋友说其实当时导演更想用我的音乐，可惜我没有时间去做。”韩卓说起来云淡风轻。
“那个导演是谁啊？”潘越问。
“刘谭。”韩卓说。
“哇！是他啊！”大家都有些吃惊，他现在可是非常著名的导演。
“那老韩你后不后悔？”五月问他。
“我当然后悔啊！你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还有啊，你就不能好好叫爸爸吗？”韩卓说。
“可是芮儿姐不准我叫她妈妈嘛，我叫她芮儿姐，叫你爸爸，那你不也成了她爸爸了。”五月说。
“竟瞎扯。那是你小时候她跟你开的一个玩笑。”韩卓说。“大概是三岁多的时候，芮儿回国和我们一起过年，有一次要上街，母女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他们穿着喜庆的汉服，可美了。我开玩笑说‘哇！你们好漂亮啊。你们俩个上街去啊，就别说是母女，说是姐妹别人都信。’
芮儿随即就对五月开玩笑说‘五月，你听到没？上街以后不要叫我妈妈，要叫我姐姐。’”谁知道这么一说，五月就记住了，可是不只是那次上街记住了，以后都记住了，说什么也不叫妈妈，就叫姐姐，一直叫芮儿姐，叫习惯了也就这么一直叫。
韩卓夫妻俩是非常开明和自由的思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怎么叫不就是一个称呼而已，爱才是家庭的核心。
五月和韩卓聊了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接着韩卓就说五月的各种糗事以及她的天才故事。这个十五岁不到就读高三的女孩，天才并不是随便叫的，韩卓说不知道她遗传的谁的基因，反正自己的智商和天赋完全被五月碾压。放眼几千万人的东城，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五月来。韩卓说起芮儿和五月，满脸都是幸福和骄傲。
往后每天都是一样的过程，下午一点钟集合，警车开道，大家坐着大巴车去集合排练，六点钟结束排练回程。
跟韩卓打了招呼之后，潘越在中途下了车。安静正好也要在这个地方下车，于是就一起下来。安静说：“你别老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先说要下车的吧？”潘越说。
“那你要去干嘛？”安静问。
“不关你的事。”潘越说。
“哼。”安静冷冷地哼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
安静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还真是少见。潘越笑着走回来扯了扯她的衣角说：“我妈让我来三姨家抓鹅。”
“抓鹅干嘛？”安静问。
“看家啊！”潘越说。
“我只知道养狗可以看家，养鹅看家第一次听说。”安静说。
“你别小看了鹅，你知道村中三霸吗？”潘越问。
“三霸？狗？还有你说的鹅？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