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三年,我君言困于政务不得游遍四海。清自请而去,替君踏遍四海,游查江河。君喜,赐龙袍一角,命清携之遍山河,以代之。
字字忠心热枕,盛平帝摸了摸那干掉的字迹,并不温热,许是他心凉了,也许是自己心冷,李清总觉的是他变了,或许吧。
他又拿起三年前斩下的龙袍一角,看了一会儿就将东西具是装回了盒子,抬脚往外走。
“回头记得让小玖把这盒子带回去,他写的东西,总不好叫毁了、缺了的。”
张之福应了是。
待到了御花园就见温瑾躺摇椅躺的是悠游自在。
皇帝手上捋着一只白猫,也躺到了一旁空着的躺椅上,享受这难得的闲暇,连说话的声音都懒懒的。
“小玖,此次你可是替师兄做了个天大的恶人。”
温瑾也窝在毛茸茸的躺椅里,半点没有臣子的恭敬。
“那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师兄你给我取小字为玖,怕是差辈了吧。”
皇帝哈哈大笑。
“长兄如父,你给师兄做儿子也没甚不可,师父不会在意那些的。”
“别的倒还好,就是你给我取了这字,不怕侄子们不高兴?”
皇帝哼一声,十分不耐道:“发长目浅,我这八个儿子,本就庆彦是个伶俐的,偏生他们别的不成,害人倒是第一名,咳咳——”
惊的温瑾赶紧坐了起来,两步迈到皇帝旁边给他把脉。
“少生气,少生气,若是你病了,少不得我得去你儿子身上给你找补回来,我可从来不下轻手的,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你。”
皇帝润了嗓子,被他的紧张样逗笑了。
“小风寒而已,怕什么?”
“就你不怕,你问问张之福,他怕不怕?再盖一层毯子。”说着,又扯过一条毯子连皇帝带猫都盖进了被子。
张之福自是赶紧应声:“奴才可怕死了,侯爷可是不知道,陛下日日熬到深夜,这不昨日便染了风寒。”
皇帝笑着骂他:“好你个张之福,现在都敢告朕的状了。”
温瑾慢吞吞又回了躺椅,悠哉晃着,嘴上却是不饶他师兄。
“年前师傅来时,师兄可是答应过师傅身体为大。我在苏州查案都一直早睡早起,还因此多耽误几天。”
皇帝听到师傅二字便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小玖真是好孩子,日后定是身姿高挑的好儿郎,提到苏州,不知道那边盐务可有纰漏。”
温瑾也不拆穿他,师兄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定是要再这养心殿住上几日看着他。
“该查的都查了,该抄的都抄了,近日早朝不是都报过了,没甚稀奇的。”
皇帝却摇摇头。
“你这话,不真。”
“怎么不真?还有哪个水蛭我没揪出来?”
皇帝又摇摇头。
“我说的跟朝廷没关,我可是听说你在林如海家里住了三宿,旁的家顶多也就一宿,那前两天林家还巴巴的给我送了三盆草,若说没出事我可不信。”
温瑾点点头。
“却有些奇事,有一、有二、有三师兄想要先听哪个?”
皇帝略一思索便开口道:“你既住了两宿那便先说二吧,张之福,还不去给侯爷添茶。”
“是。”
温瑾喝了口暖茶润了嗓子才开口,无非就是一为林家之女多智近妖,二是林家夫妻伉俪情深,三则林家书香世家却管理疏松四处漏风。
皇帝听罢啧啧称奇,只道林家命不该绝,竟叫温瑾渡了他们一劫。
温瑾忽而想起贾家,便直接开口问了:“四大家族那边师兄打算留多久?”
皇帝顿了一下随即了然,摇头晃脑念了起来:“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皇帝没继续说,温瑾也不搭话,一时间耳边只剩微风吹过。
忽然皇帝侧过身转过去看温瑾。
“诶,小玖,你说师兄那四十六处库房里的东西加一块能不能比上这贾史王薛。”
温瑾没睁眼。
“没看过他们家的金库,我哪知道比不比得上。”
“不打紧,抄家的时候你去,到时候比较比较。”
“确实不打紧,打紧的是之前你告诉我你共有三十八处库房,怎么如今平白多了八处。”
皇帝却叹了口气,语气似是十分伤心:“那八处是师兄给你预备娶媳妇的,这不是怕比不上他们钱多,就加上了,唉,到底还是师兄太穷了。”
温瑾点点头,似是赞同模样:“既如此,我便去北边替师兄走一趟,北边那片草地,咱拿来养点好马,省的每年从这花钱。”
皇帝愣了一下,他本没别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