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富饶的毫州城在一场瘟疫中变得戾气横生,路边偶尔走过的人看到人马经过的时候眼中燃起希望。很快公主座驾正栖在刺史府的消息不胫而走,大群的城民聚集在刺史府门前。
“刺史,公主殿下可是带了药来?”
“刺史,请公主救一救我们吧!”
“刺史大人,朝廷是不是打算放弃我们了。”
郑允一边安抚住着群情激愤的百姓,一边吩咐加强刺史府周围的防卫。最近因为疫情的原因,他正在向城中富商施压让他们放出粮草支撑到朝廷救援,可如今公主的到来恐怕会给他们一些作乱的机会。
人群中,有人大声的叫嚷着一定要让公主出来见他们,给他们一个答案。郑允目光锐利的盯住人群中大声叫嚷的男人,目光冰冷。此时他不能说公主身份尊贵的说辞,不然更会让本就因为粮草药物迟迟不到的百姓群情激愤,更会激发他们对皇室的不满。
“刺史大人这是不让公主见我们,还是公主不愿意见我们这些被朝廷放弃的人?”
话音一落,人群更加的骚动起来,郑允只能行缓兵之计。
“公主殿下路途劳累,刺史正在休憩。”
“恐怕是不愿见我们这些将死之人吧!如今朝廷粮食药草久久不到,这公主来了又有什么用!恐怕只是来安抚我们让我们安静的去死吧!”
“放肆!”
后边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来,年轻的将军手持长枪,目露狰狞,凶狠的看着说话的人。人群身后整齐的步伐声踏地而起,数百士兵一拥而上将围在刺史府门前的人群围了起来。
“公主殿下且容尔等随意造谣!还不速速散去,再有此话者,杀无赦。”
此次天子为了保证祠黎返京途中的安全,随行的将士都是专门从边关掉回来的杀伐果断之人,这为首的陈渊便是镇国公之子,少时便随父出征,久经沙场,身上的气势更是不容忽视。
见被士兵包围后的人群有散去之势,人群中有不怀好意的人不甘心的继续挑拨。
“如今只是被说中恼羞成怒了吗。”
话音未落,长枪便刺破了他的喉咙,说话之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是说这种时候朝廷是不敢动他们的嘛。
陈渊看着倒地的人,轻嗤了一声回头看着那些还未散去的人群。这世上,多的是随着别人而议论纷纷的人们,见没人出来制止,不用担上什么责任,被议论的人越不应声,他们的声音便越大,但凡看到对面的人不好欺负了,他们便闭嘴了。
郑允满身疲惫的转身进门时,才发现原来祠黎一直站在门后边,他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刚才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他不想面前的女子出现意外。
祠黎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一般,随意的从门缝里面看着那些逐渐散去的人群。
“她们并非多想见我,只因我是皇室他们便觉得若我也感染瘟疫朝廷不会坐之不理他们便心安了。”
祠黎抬头看着天空,也不是失望,就是仿佛这些东西在他的眼中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
“人们就是这样的,诞世的第一反应是去觅食,生而自私。”
“不是这样的。”郑允急切的叫住面前的人,也许是她眼中没有任何神色,也是是自己眼中注视了她太多年,他只想让她对世间多一点期待。
“他们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子女,公主殿下,是臣无能。”
若是不是自己的无能,她不会入籍被困在这里,被人质问,若不是自己优柔寡断,在刚才将军到达之前就将人群疏散,将口出狂言之人及时制止,她就不会听见那些狂言悖语。
祠黎有些不明白眼前之人突如其里的内疚和忏悔,其实这些事实她都明白,为子女为父母便将别人置于刀尖之上何尝不是一种罪孽,只是大多喜欢用人之常情来以此掩饰罢了。不过既然入了这毫州城,她又怎可一直待在刺史府中呢。
“明日,我们便见一见,这毫州城中的商贾。”看一看这有号称富可敌国,胆比天高的富绅们。
此时另一边的一处宅子里面,身着绸缎的毫州富商听到来人的会话神情不明,听到最后公主殿下都没有露面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了。
“她都不惧怕流言蜚语,不怕朝廷失去民心吗?”
听到此话,有人嗤笑了一声。
“你以为现在是前朝吗?如今的朝廷,怎么会怕因为一个小小的毫州城失去民心。”
当今天子少时铁血手腕,外御敌寇,内平反军。如今正值壮年,整个肃朝上下铁通一片,又有谁敢去碰一碰。
听见这话,其余人皆看向上座喝茶之人,此人名为王胡,乃毫州城首富,毫州城大部分的商户皆以他为首。
“王爷,如今那郑允催这放款放粮,刚来的公主殿下油盐不进,这该如何是好。”
本以为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么随便唬一唬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