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让你骂我!打我!有本事你再跳起来打我!你起得来吗?废物!” 温玉礼靠在树底下望着眼前的一切,从最初的惊讶至极,到逐渐静下了心,她不禁思索着,萧谨恒在被挟持期间是经历了什么?他对这漠北刺客几乎称得上恨之入骨。 他用了相当粗鲁且折磨人的方式,让刺客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着双手被砸烂的痛楚。 她若是问出来,这小子想必是不会愿意说的,看他砸人砸得挺起劲,显然是没受什么重伤。 如果说不是躯体遭受了折磨,那么应当是尊严被伤到,他多半不会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经历。 就在温玉礼思索期间,萧谨恒已经跨坐在了刺客的背上,兴许是砸得累了,想快些结束,他抬起石头朝刺客的脑门砸了下去! 重重的闷响在夜间响起,一声又一声。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哀嚎,连哼都没再哼一声。 萧谨恒早就双手酸软了,却还是坚持不懈地拿石头砸男人的脑门。 “已经死透了。” 温玉礼在一旁提醒道,“你歇歇吧,他都死了,你再打下去他也不会有什么知觉了,你这泄恨也泄够了吧?给自己省点儿力气。” 萧谨恒喘着气,将手里的石头再次重重砸下,而后从男人的背上离开,爬到了旁边坐着休息。 等呼吸平稳下来,他才朝着温玉礼问道:“你和宁王不是一起出发的吗?怎么他在前边你在后面?” “自然不是一起出发的,他自己带人出了门,叫我在府里休息来着,我闲不下来,便在他出门之后也出了门,根据城门守卫所指引的方向过来了,这个方向就这一片林子,边上都是大山。” 温玉礼顿了顿,道:“听殿下话里的意思,你方才是见过宁王了?” “他的人应该是发现我留下的线索,一路追寻过来了,他们人多,被这男人听见动静了,这人带着我上了马一路狂奔,在前边拐弯处给马提了速,又带着我跳了马,暂时蒙混过关之后便折返回来,然后就遇上你了。” “你留下的线索?” 温玉礼顿时起了兴趣,“你留下什么线索了吗?” “我衣服上的扣子是彩色砂石,我把那砂石在马鞍的卡子上磨碎了装在口袋里,这刺客带着我进林子的时候,我在林子里撒下了几处,那些碎粉一入夜就会发光,昨天不是才下过雨吗?这林间的土地还算湿润,能吸附出那些碎粉。” 温玉礼笑了笑:“殿下还真是聪明过人……那万一这些碎粉没被人发现呢?毕竟目标太小了,你那一把粉也没多少。” “我原本也没指望一定会有人看见,我猜羽林军的人马应该分了许多路,万一有眼尖的呢?要实在没人看见,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难不成你觉得我一心等着人来救,自己不想点儿办法吗?” 萧谨恒说着,语气又有些激动了起来,“反正这刺客是个猪脑子,被我骗得团团转,我能骗他一回两回,也能骗他三回四回!” “对对对,你聪明,他蠢笨。” 温玉礼听他一提到刺客,就仿佛一只炸了毛的猫,心中更加确信这小子在刺客那儿伤了自尊,便安抚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虽然你被他抓了,但最后还是你赢,过程别那么在意,重要的是结果。” 萧谨恒冷哼了一声。 “话说回来,殿下你信不过我可以,但你不能霸占我的东西吧?把针弩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