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奴家看公子挺喜欢小姑娘的……不如,今夜之后,奴家与公子做姐妹?不过,公子放心,你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的。”
此情此景是多么熟悉,傅奕琛方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傅奕琛咽了口口水,他觉得大事不妙。
他可能惹上真的妖鬼了,本以为这少女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这么冷静的能是普通人吗?更别说少女的手还是冰的……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公子,想好了吗?”
可恶,她是怎么用这么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说出这种话的?
一抹冷光在眼中放大,先是脸上一疼,随后“咚”地一声,大概是没入他身后的墙上……
傅奕琛看着地上那绺头发,咬了咬牙,神情悲壮。
“那个……我从!”
“道友在说什么?我开个玩笑而已。”
傅奕琛:“……”
匕首飞来时,他感受到的杀气不像是假的。
睡是不可能睡着的,这晚上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傅奕琛都会惊醒。
次日天亮许久,光从雕花窗格穿过,落了暮如绯满脸。才把头蒙起来,便听到耳边蚊子嗡嗡。
“那个,道友,该去请安了。”
习惯性伸手去拍,只“啪——”地一声清响,两人都清醒了。
谁啊?脸皮这么厚,拍得她手疼。
把被子往下拉,看见一张妖孽般的脸……顿时觉得打轻了。
“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顶着脸上的红手印,傅奕琛想喊冤枉,但少女似乎有点起床气,此时想刀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缓缓举起双手,咽了口口水后退远了。
请安的路上,两人交换了信息。
傅奕琛是个散修,听闻南塘郡西边一户人家闹鬼,便想着来捉鬼。没想到,人生地不熟的他被骗来做赘婿,本想着跟这户人家的小姐好好解释一下,但在阴差阳错下拜了堂……之后就一直困在了这里,重复成婚当日的情景。
暮如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只丢下寥寥几字:“医修,东边,嫁女。”
傅奕琛听懂了,但又好像没听懂。
“这……道友,我们这个信息对不上啊。”
“对上就奇怪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这一问,把傅奕琛问愣了。
熟悉的匕首自少女袖中滑出,冷光乍现,朝着傅奕琛的脖子抹去。
瞳孔微缩,傅奕琛向后仰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手忙脚乱地应付着暮如绯,身上被划了好几道伤口,各处均渗着血。
暮如绯紧逼其上,眼看胳膊被截住,便将匕首上抛,抬腿扫傅奕琛下盘,转身间用另一只手接住,抵上了傅奕琛的脖子。
一时不查被撂倒在地的傅奕琛举起双手,试探着把匕首往外推,同时小心觑着少女的神情。
“道友,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哦,啊对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呐,你自己看看,这是你吗?”
一道水镜在空中缓缓凝实,镜像出现的那一瞬间,傅奕琛瞳孔微缩。像是难以置信,他疯了似地冲到水镜前……
要不是暮如绯匕首收得及时,凭这人的冲劲儿,他早就头身分离了。
“喂,你没事吧?”
暮如绯见这个人把自己凝的水镜砸碎,顿时愣了一下。
这人又哭又笑,甚至不顾手上鲜血直流,他抬起手抓挠自己的脸……
哭声混着笑声在院中响起,周围的小厮和丫鬟依旧按班就部,一丝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这可给一旁的暮如绯看愣了,见过魔怔的,没见过有人清醒着魔怔的。
她上前止住这人的动作——然后把自己的匕首递了过来。
见人幽幽抬起眼看自己,暮如绯又讷讷把匕首收了回来。
“你脸皮有点厚,我觉得你可能用得着……”
暮如绯目光炯炯,用眼神询问道:所以,还用吗?
愤怒,悲愤,以及决绝……都没了……
傅奕琛像个泄气了的皮球。他怒努嘴,示意暮如绯把这东西拿远点。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匕首。
暮如绯把匕首放回去,假模假样说了一句话。
“节哀。”
傅奕琛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道友,你不会觉得良心痛吗?”
暮如绯又打了个哈欠。
“我的良心不痛,但你的脸就不一定了。”
“……”
良久。
“我说这张脸的主人是我的仇家你信吗?”
傅奕琛一脸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