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牌桌。
这是个摇骰子的桌,旁边站着摇骰子的庄家,是个矮小但壮实的年轻男人,见她看过来,有些紧张地移开了视线,手指紧紧抓着骰盅。
元将离定睛看那人几眼,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你们这骰子的规则是什么?”她突然问道。
赌坊管事一愣,顿时笑开了花,簇拥了过来,“元姑娘也会玩这个?我们这骰子是赌大小的,您要不要试试?”
元将离还没开口,一直装鹌鹑的元憧憬就喊道:“不行!”
他急切地看着元将离,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生怕她真要玩两局。
到时候一把、两把,岂不是要像他一样被套进去了!
这么想着,他几乎哀求似的看着元将离。
元将离并未看元憧憬,她盯着摇骰子的矮小庄家,指着他道:“就让他来摇。”
元憧憬更急了,几乎跺脚,“不行!我刚才就是在他那儿输的!”
但没人理会元憧憬,赌坊管事挡在元将离面前,笑眯眯问:“这赌便是要下注的,元姑娘,你要拿什么来做注?”
元将离来前在练刀,穿得简单,也没戴什么首饰。
她低头看看,解下腰间赤金宝石小刀的压裙佩,拍在桌上,“就这个。”
赌坊管事是有点眼力的,一打量便知值多少银两,又问:“那姑娘想赌些什么?”
元将离这才回头看了想元憧憬,他想冲过来,又被赌坊的打手左右拦住,她指尖按了按额头,冷声道:“他那块玉佩呢?就赌那个。”
那块玉佩是平安扣,他婴儿时身体不好,于贤娘辛苦寻来那块玉,又为他去寺庙开了光。
赌坊管事一口应下,“好!”
元将离这才不紧不慢走近赌桌,屈指敲了敲桌面,传出“咚咚”两声闷响,这桌子是实心的。
她目光看着那个庄家,话却是对着赌坊管事说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管事的,你们这么大的场子,总不会搞一些背地里的阴险手段吧?”
赌坊管事矢口否认,“元姑娘,这可不能胡说,我们赌坊向来童叟无欺。”
“是吗?”元将离尾音上扬,听不出信还是不信。
她接着道:“这骰子只有他能摇,未免太不公平,换个规矩如何?”
赌坊管事面露疑惑,“元姑娘也想摇骰子?”
元将离摇头。
赌坊管事犹豫了下,没敢直接答应,试探问道:“元姑娘先说说看?”
元将离道:“我们不猜大小,直接与庄家猜点数,摇三次,看谁猜得最准,如何?”
赌坊管事心想这和原先的也没什么区别,便大方起来,笑着问:“元姑娘真不要自己上手摇一摇?”
“不必,”元将离打量着庄家,看着他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来,“就他来了,不必耽误。”
元憧憬看着她三言两语之下,也要赌骰子,咬住嘴唇,便要往她这边来,身后两个打手被管事看了一眼,便没有阻止,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贾少赫眼珠子咕噜噜转着,也跟了上来。
他十分殷切,问道:“元姑娘也玩过骰子吗?”
“并未,”元将离道。
看热闹的赌客们好奇地围近了些,实在看不懂元将离这是什么路数。
“不是来捞人的吗?怎么自己反倒赌上了。”
“她说不会!我不信。”
“难道,是想给将军府挽回点颜面?”
但元憧憬已经把将军府的颜面丢的差不多了,他站到元将离身后,心中愧疚又自责,看着放到桌上的那把宝石小刀,心中更加酸涩。
但这也怪不得元将离,都是他闹出来的事儿。
元将离没有搭理他,她手掌搭在桌边,对庄家道:“请吧。”
庄家额头汗冒得更厉害了,看着对面冷静自若的元将离,忍不住看向赌坊管事,“管事,我——”
“不会真有什么幺蛾子吧?”元将离打断他,“三局骰子费不了你多长时间,开始吧。”
庄家只能闭上了嘴,求助般的看着赌坊管事。
赌坊管事脸上笑容淡了些,狐疑地看着他,但周围这么多人盯着,他只能朝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庄家咬牙,只好开始摇晃手中的骰子。
只听见骰盅“哗啦啦”作响,里面的骰子不断敲击四壁。
他见元将离不动,手里的骰盅摇速渐慢,落回桌上,他松了口气,刚要张嘴猜点数,便听到骰盅里发出一阵脆响,是里面的骰子又在翻滚。
其他人并没察觉到不对,骰子落地再滚一下,也是正常的。
唯独庄家脸色大变,嘴唇哆嗦着,震惊地看着元将离平静的脸。
元将离平淡道:“你先猜吧。”
庄家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