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汪彦卓,道:“你说,怎么回事?” 汪彦卓垂着头,沉声道:“十五是夫人的祭日,想来彦卓考虑不周,冲撞了岛主也未可知。” 施长峰摇摇头,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万福宫……万福国?” 汪彦卓道:“百姓的心意,彦卓受之有愧却又推辞不了。宫殿用来做总督署的议事大殿,百姓有事也可以随时去万福宫陈情。” 施长峰笑道:“看你,还这么谨小慎微。金、宋、苏、万、梦五家和你一起进岛,如今发达了,投桃报李,理所当然的事。你是总督大人,德才兼备,按理说早就应该为你建个像样的府邸。” 汪彦卓笑而不语。 施长峰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呀,这次是真的踩到小老虎的屁股了。”扫视一圈,对汪彦卓道:“让长奇跟我走一趟吧!”说完,抬腿往外走。 时至申时,施长峰一行人到了扶光园。小厮一看,忙往里边请,一边又派人去禀报大管家陈廷碧。陈廷碧得信后,走出来迎接。施长峰边走边道:“要去南边待些日子,记着平儿,过来看一眼。”陈廷碧了然,扶着他到了静园。 施长峰问:“怎么住在这里吗?” 陈廷碧道:“不住这里,说这边日头好,过来玩一会儿。” 施长峰“哦”了一声。 一行人七拐八拐,刚进了院子,后边一个小厮追过来道:“陈叔,公子前一刻去寒酥馆了,落了东西,让我过来取呢!” 施长峰道:“这孩子,在那里做什么呢?” 小厮笑笑,不答。 陈廷碧对施长峰道:“您老稍坐,我请公子过来。” 施长峰摆摆手,道:“不用,正好看看他做什么,说不得了。” 陈廷碧无奈,只好又扶着他从西边绕到东边。这一大圈,整好把扶光园看个遍。陆长奇机警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记着园子的布局。和他同来的,还有四个汪彦卓身边的心腹爱将。 到了寒酥馆,叶清平并不在屋里,而是在亭子里,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素衣背对着施长峰进来的方向坐着,身后立着小管家陆小重、护卫万小山。施长峰一来,二人先看见了,转身施礼。施长峰做了一个“嘘”的姿势,朝着亭子悄悄走过去。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摆在叶清平面前的是张锦段。施长峰背着双手看了一会儿,明白了,原来叶清平在这儿刺绣呢! 这孩子可真会玩!人说“舞枪弄棒、骑马射箭、斗鸡走狗、观鱼调鹤、饮酒作乐、吟诗作对”,他倒好,该男人玩的都不玩。刺绣?诶呀!施长峰转头看了看陈廷碧、陆小重、万小山,三人好像习以为常,脸上并无不适。施长峰调头去看叶清平的手,嗯,十指纤纤、白白嫩嫩,似羊脂似奶酥,手里拿着一根绣花针,穿插其间,比绣房里的绣娘还要熟练,一看便知下了一番苦功夫。 施长峰脑袋“轰”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万小山眼疾手快,上前将他扶住。陈廷碧忙命人搬来一把太师椅,施长峰挨着叶清平身边坐下。 叶清平仿佛入无人之境,对身边之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一心绣着手里的东西。施长峰探头观看,只见锦缎上五彩斑斓、花花绿绿的一大片。他回头招手,近侍柴栋忙递过来一副镜子。 施长峰戴上眼镜,低头再看,喔,好一幅锦绣江山。锦缎上:渺渺山东临大海,秀丽壮阔;盘龙山雄踞北方,如蛟龙出海;慈母河接引南北,流水潺潺;明心桥横亘东西,好一副通天气派。接引码头上书着三个缩小版的鎏金大字“斗鸡岛”,那字和码头上的如出一辙,清姿难描。接着往正中看,康宁街、安宁街上商铺林立、彩灯高悬,人来人往好一副热闹景象……施长峰边看边点头。再看,只见叶清平的手穿插在盘龙山上,哦,原来是在绣新起的万福宫。 施长峰哈哈笑了,叶清平一愣,扭头看时,才发现身边坐了个人。施长峰忙拍拍嘴,笑道:“平儿,许久不见。”叶清平不答,转头继续绣着,淡声道:“看茶。”陆小重这才想起来,忙进去倒茶去了。 叶清平一边绣施长峰一边道:“想不到万福宫这么漂亮,要知道 ,我应该过去看看。” 叶清平绣了几下,放下针。陈廷碧了然,忙命人收起来,又走过来扶施长峰,万小山去扶叶清平。进到屋里,两人坐下,陆小重摆上茶。 叶清平道:“我饿了,吃点什么呢?” 陆小重道:“厨房里准备了五香豆腐干、清蒸笋、水焖小白菜,还有糙米粥,公子要点什么?” “清蒸笋。”叶清平道。 施长峰看看陈廷碧,陈廷碧苦笑一声。叶清平呆呆坐着,不喝茶也不说话,两眼直愣愣的看着门口。 陈廷碧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公子,施爷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