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平爬到岸上,红日高悬,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他举目远望,发现前方似乎是个小渔村,于是招手叫小鹰,带着它向村落走去。小鹰挥动翅膀,前去探路,在村子上空盘旋了一会儿,转身飞回来,落在叶清平肩上叫了两声。叶清平勾手摸了摸它的头。 他边走边打量,越看越觉得不像斗鸡岛的地界。走了有二里地,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路两旁有几棵低垂的树,枝杈横生,叶子椭圆,开着十几朵朱红色的花,灿若朝霞,原来是棵丹若 。叶清平打量了一会儿,心道,既有丹若,莫不是离斗鸡岛不远。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出现一条小溪,约有一臂宽,溪水澄澈,缓缓向村子里流去。叶清平不知它发源于何处,却惊喜异常,蹲下身子,捧出一把水,反复揉搓着洗了洗手,接着捧了些水冲洗了几遍,然后才用水把糊在脸上的东西都洗了下来,一层薄薄的盐,几行血。叶清平吓了一跳,探头向溪水里看去,只见双颊泛青,额头破了一块皮,渗着血。他伸手又捧了一些水,再次洗了洗脸。他出海的时候衣服还是湿漉漉的,如今已经干了。 洗完脸,叶清平捧了一口放在嘴里,好甜。他一连喝了几口。小鹰跳下他的肩,叶清平捧了一把在手,喂给它喝。小鹰将头放在他手里,一点点的喝完了。叶清平道:“还要吗?”小鹰叫了一声。叶清平回头又捧了一捧,小鹰又喝了。 “公子,喝这里的水吧。”一个老妇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叶清平一怔。妇人面目慈祥,一身素衣,手里端着一个碗。叶清平忙站起身,走过来道:“多谢老妈妈。”说完,将碗接在手中,“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叶清平喝完了水,将碗交给妇人,谢了她,道:“老妈妈,我坐船出来游玩,半路遇上了大风浪,和家人失散了。敢问您,这是哪里啊?” 妇人道:“我一看公子就知道不是岛上的人,看你的脸一定是出事了。我们这里叫‘四不管’。” 叶清平道:“四不管?” 妇人道:“我们这个小岛只有十户六十口人,西边是天朝上国大荣,坐船要走上六、七天的时间,鞭长莫及;东边是蛮夷国的一个小岛,坐船要走上三、四天的时间,是个盗匪滋生、烧杀抢夺之地;南边有两个小岛,最近的一个坐船只需要两天的工夫,是个没有开化的蛮夷之地;东边和南边的人来到我们这里,每次都是要东西,不给就又抢又夺,急了还要动刀动枪。北边倒好,离这里一百多里,叫斗鸡岛,与我们相安无事。” 叶清平回头看了看。 妇人又道:“公子莫非从斗鸡岛来的?” 叶清平道:“对,是从那边来的。” 妇人道:“那还好,不用急,我找条船送你回去。走吧,去我家里。”说着,转身往里走。 叶清平发了一会儿呆,忙跟了上去。妇人家不远,转过这条小路,第一家便是,两人走了没有十几步。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里边是三间小木屋。妇人请他到屋里坐,叶清平抬腿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但很整齐,摆着一张长条木桌四个木椅,桌子上放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六只杯子。妇人倒了一杯热水给他,然后走到左边的屋子。半晌拉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出来,对叶清平道:“公子,这是我的小儿子,叫常在,他划船划的好,让他送你走。” 叶清平打量着男孩儿,见他小脸黑乎乎的,身材精瘦精瘦,骨胳倒很结实,上身穿着一件灰布背心,下身一件单薄的长裤,脚上一双草鞋。于是道:“老妈妈,斗鸡岛离这里一百多里,弟弟送我回去,还要自己回来,您放心吗?” 妇人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八岁起就跟着他爹爹跑船了,有三年多的时间了,公子放心。喔,和人说话呀。”老妇人说着,推推孩子。 男孩儿很害羞,红着小脸冲叶清平笑了笑。叶清平摸摸他的头,道:“要辛苦你了。”男孩儿摇摇头,然后盯着他的肩头看。 叶清平道:“这是我养的鹰,我伯父送我的,它妈妈没了,所以我一直带着它。你想抱抱它吗?” 闻言,男孩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叶清平拍拍小鹰的头,道:“乖。”然后交给男孩儿。常在接在手里,双眼放光,喜欢到了心坎里。 老妇人看着他们,对叶清平道:“公子,在这儿住一宿再走吧,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带着。你要累了,就睡一会儿,不累让我儿子带你到岛上玩一会儿。我们这个岛虽小,也挺有看头的。” 叶清平道:“给您添麻烦了,我和弟弟玩一会儿,您去忙吧。”妇人欠身走了。 妇人一走,男孩儿倒没那么害羞了,请叶清平坐下,给他倒水,道:“哥哥怎么来我们岛上了,都是我们往外跑,还没有斗鸡岛的人来我们这里的?” 叶清平道:“我乘船出门,本想去□□看看,遇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