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我看副将这一身红,不像吉庆的红,倒像是血光之灾的前兆。你还是好自为之,回去避门思过,摒弃旧习,重新做人,方不负岛主洪恩。”
汪昭日看不惯叶心,对他在校场的言词已是不满,扬手挥了一鞭,笑道:“你哪位,报个姓名,副将和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这次叶心不说,叶清平开口了,道:“他姓叶名心,扶光园的管家,上管我下管万民,你听清楚了?”
汪昭霖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扶光园的管家,岛主果真财大气粗,园子里管家接着一个又一个。不像总督大人,倘大的一个万福宫,里里外外只有王总管一个人周旋。看来,我回去得和叔叔说,让他赶紧和岛主学起来。”
叶心抱着双臂冲他走过去,边走边道:“你确实要跟他说说,让他看好自己的人,不要让他们到处招摇过市、惹是生非。你第一天出狱,敲锣打鼓沿街欢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的大英雄!祥瑞降临,岛主可以恩典,也可以随时收回。看副将的表情,出狱的时候怕是忘了一件事:岛主这次恩典有言在先,大赦的人若是再犯事,刑罚一律加倍,副将可记好了!岛主今天要在城里转转,体察体察民情,看看谁是良民,谁是恶霸。你堵了岛主的路,是你自己让开,还是等斗鸡卫来拿你?”
汪昭霖嘿嘿两声,垂下头,脸上慢慢升起一团红晕。
汪昭日骑在马上,看了一眼叶心,又扫了一眼叶清平,想让他们兄弟大庭广众之下给人让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正僵持不下,从北边来了一顶轿子,抬到叶清平身边,从轿下走下来一名妇人。
汪昭霖老远的看见,两眼直了。
来人正是李玉香。
李玉香下了轿,笑吟吟的走到叶清平身边,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拦住去路的人,收回眼神,又盯着南见打量起来。
南见被她瞧的不自在了,心想,这人好像哪里见过,美艳艳娇滴滴,不知哪个有造化的娶了去?
李玉香收回眼神,像对叶清平说,又像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热闹?路都堵上了,我这急着去大将军府,怕不是要夜里到了?”
叶清平斜了她一眼。正好,李玉香也挑衅的看向他。
南见好奇,她为何去大将军府,不自觉的打量起来。
叶心是个小人精,看汪昭霖盯着李玉香的眼神,和岛上十几年前那些世族大家的公子如出一辙,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背着双手走回来,揶揄道:“从北边飞过来只天鹅,从南边爬过来只□□,□□流着口水盯着天鹅想上前咬一口。天鹅却问‘那畜牲为何挡着我的路?’我来给你们解答解答,这只□□是只色鬼,想吃天鹅肉呢。”说完,哈哈大笑。
汪昭霖气的脸红脖子粗,“噌”一声拉下轿帘,大喝一声:“走。”
汪昭日坐在马上,两眼盯着李玉香,心不知不觉的飘了。李玉香见他看自己,浅笑嫣然。汪昭日身子一歪,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叶心转头看着他们,调转身形,犹如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
叶清平看出兄弟二人是混不吝,没必要跟他们计较,上前拉了叶心,带着南见闪在一边。
李玉香扫了一眼汪昭霖的大轿,笑着向自己的轿夫做个手势,轿夫抬着轿子闪到一边,将路让了出来。
汪昭日骑着马头前带路,趾高气昂的架势犹如凯旋而归的大将军。身后的锣鼓手又吹打起来,一行人大摇大摆,在万众瞩目中潇洒离去。
他们刚走远,李玉香唉声叹气的道:“王道不张霸道横行,今天抢了你的路,明天夺了你的岛,我就静静看着,你怎么办?”说着,走到轿前,弯腰上轿。
轿夫刚把轿抬起来,李玉香又探出头来,对南见道:“姑娘容貌秀丽,我看着和我那小妹倒有几分重影,她样样拔尖,就是身子弱,寿数短。我说是晓园的风水不好,不利于保养。姑娘长住在那里,千万保重。”说着,咯咯笑着放下轿帘,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