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大概僧多粥少,神仙也回天乏力。
她燃起的希望火焰,瞬间被一盆冷水泼灭,能不懊恼吗。起初她还争辩两句,后来发现啥都没用,后来她干脆放弃。
大家在嫉妒她,背后议论领导偏袒她,其实她也在羡慕别的老师,
“灰头土脸,其实都是可怜人,” 符立美自我安慰着。
“你瞧瞧我们学校的杨老师,工作兢兢业业一辈子,巴巴指望了一辈子,
马上要退休,连副高都没上,” 她又叹道。又带着阿Q式的精神自我安慰。
最后,她又说一心不能两用,所以她全身心投入到房产行业,觉得很有奔头,她准备跟爱人开一家中介公司,觉得很有前途,我尊重她的选择,她分析了未来的房产走,自从商品房诞生后,房子成为重要的商品交易,符立美决定辞职,投身商海,一头砸进房产商海里沉浮,多年以后,想起符立美的眼光,她这一把算赌对了,大家都夸她有眼光,后悔当年没跟着她,否则也可以在房产领域赚一把,都是事后诸葛亮,当年大家还认为符立美疯狂,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还笑符立美房子买那么多套干嘛。空在那里落垃圾。现在后悔太迟了。
惠子神色抑郁,站在隔壁的阳台上,惠子的爸常年不在家,在东南亚做生意,惠子的妈没怎么管惠子,任惠子放养式长大,惠子喜欢上黄老师,第一个知道这事情应该是我,我没能制止,让问题消灭于萌芽状态。以至于在后来的一段岁月里,我常陷入自责之中,为自己的自私与冷漠。
我跟黄老师住的最近,就在隔壁,而且观察能力强,觉察到惠子的不对劲,上课心不在焉的,若有所思,新书完全不在课堂上。我仅仅只跟她的班主任说起惠子上课的情况,试探性的,班主任说会找惠子谈谈心。
不久,惠子的妈找到学校里来,告诉说惠子一整个晚上都没回家,她告诉自己妈妈是去同学梅家里过夜,惠子妈打电话问了梅,梅很诧异,说,“惠子没来过她家,”惠子妈想,那么惠子去哪里了。无人知晓。
过了一天,惠子回家了,神态有些倦怠感,惠子妈问她去了哪里过夜,她也不说话。
惠子叫她的妈妈不用管她,惠子妈有些生气了,用生硬的普通话,夹杂着本地方言说,大概意思是,我是你的妈妈,你的事我不管谁来管。
惠子说,“你不要过度担心,没事的。”惠子妈说,“没事最好,我是关心你。”
“之前关心你太少了,养成你自由散漫的个性,都是做父母的不对。”
母女沟通后,惠子妈与惠子眼眶红红的,我站了一会儿,她们才回过神,她们叫我坐下来,我与她们聊了一会儿,说,惠子已经懂事了,惠子妈你可不用操心,惠子会审度利弊的,惠子妈叹说,“如果这样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眼里藏不住的担心。
没多久,惠子怀孕了,黄老师因为作风不正,被调往其他学校,先是停薪留职小半年,后去往另一所综合质量差点的学校,继续教书育人。师资力量匮乏,再说师生恋在当时无伤大雅,乡下没那么严格与讲究,惠子喜欢老师,大家有目共睹,
只有我替惠子感到不值,惠子妈陪惠子去做人流,在一个私人诊所,医生说三甲医院退下来的妇产科主任,技术高超,惠子躺在产检床上,一块蓝色的布隔开了两个世界,我听到惠子虚弱的□□声,“惠子,如果你感到疼痛,你就喊出来。”惠子妈说,“造孽呀。自己女儿傻是不能怪别人的。”
惠子哀求说,“妈,这事不怪黄老师,是我请他喝酒的,把黄老师灌醉,是我的错。”
“那夜,也是我主动的。是我爬上了黄老师的床。”
惠子妈小声训斥道,“不要再说了,你不感到羞耻我还替你羞耻。”
惠子想过轻生,用小刀割过自己的动脉,被发现的早,没死成,流的血像掺了蜂蜜似的黏稠,在地板上赫然醒目。
我劝说,“惠子,你不要犯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的生命是你父母生命的延续,也是你家族生命的延续,”
“你不能做出如此傻的事情。”我继续开导着。
惠子的微弱□□声从产房蓝布后传出,事情处理好后,陈主任无限感慨说,“手术顺利,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现在的女孩子啊,没有防范意识,吃亏的都是女孩子。”
惠子还有一个追她的男孩子,是外校的,黄老师不承认,惠子暗地里较劲,像铁了心似的,这孩子是黄老师的。
惠子脸色苍白,弯着腰走路,连走路都有点吃力,所以叫了一部三轮车,叫惠子妈陪惠子回去。遇到这种事,惠子妈与惠子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事后,惠子找过黄老师,黄老师躲着不见惠子,惠子就在放学路上堵着他,黄老师说不可能,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他只是把她当成学生,惠子说那第一次算什么回事,
她眼含泪花,内心悻悻然。觉得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