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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筵接待来使,你没有来。蔡熹,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我。”

来人正是临安遣派的观礼正使右相蔡熹。

“一辈子太长了,怎么可能。”蔡熹望着她微微一笑,“我想了很久,你说的也许是对的。还记得你离开临安那日曾说过,你说你虽是被迫入宫侍帝,却不后悔。”

庞嫣眼中亮如晨星,“是,我成为贵嫔的那刻,就暗暗下定决心,绝不会低头认命。既然我能在沙场横扫千军,又何惧内闱的心机妇人。我不后悔,是因为我在后宫受到的所有折辱都不是她们施加于我的,而是老天为考验一个有志者故意设下的劫难。足足十年,我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才挣脱临安的束缚,又用了五年筹谋一切,造出史上绝无仅有的临江国。为此我付出了女人一生中最可贵的十年,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如我这般。”

蔡熹微怔,“我一直都知道,你不会甘心困在樊笼。”

庞嫣抓住蔡熹的手臂,“我的付出没有白费,三千风雨骑已在我手中,黎阳郦氏将任我驱策。蔡熹,我就要回到临安了,你得帮我。”

她越说越激动,双眼闪烁着的泪光,让蔡熹一时晃了心神。

“蔡郎,回到临安后,只需再给我五年,五年足矣……”庞嫣喃喃道。

在这人面前,她不再是前朝威严端庄、太阿在握的贵嫔,她只是当年那个巧笑盼兮的邻家小女,是驰骋于南北疆场的大刀女将。在面对昔日的情人,她敢轻易卸下心防,倾诉自己凌云壮志。

她在利用昔日旧情赌蔡熹会不会出手帮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得不说,庞嫣在用人之上,表现出的胆略和气魄纵然是男人也甘拜下风。

但她想用五年建立新的王朝,谈何容易啊。

蔡熹看着左臂上的手,愣了半晌,无声地饮着茶水,许久才说了一个“好”字。

避风台主殿前移植有上百株南国佳树,远远望去,云盖蔽天,可谓壮观貌。

榻上的真珠病得一塌糊涂,嘴里一直问,“……为什么?母亲,为什么……”

兰重益握着她的手,抚着她苍白的额头,紧贴掌心的灼烫让他忍不住颤栗。

殿中明烛高照,红泪长流,本该是二人的花烛之夜,真珠却高热不退,滴水不进。

内殿滴漏不断,声声入耳。

退守在外殿的都是庞嫣那边的心腹嬷嬷和内侍官,于是在寝房值夜的宫人不免浮躁焦虑,她们在等待天命,也默默地向神明祈祷,期盼老天垂怜,让真珠平安度过此劫。

阿玉垂着泪,再一次把侵过的绢巾递给兰重益。

今日城楼上的一幕此时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主君昨夜就病着,又风里来风里去,纵然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奈何主君脾性固执,为避免贵嫔猜疑,一直强撑病体,却在准备回宫的途中出现诸多状况,几次险些晕厥倒下,在下楼时更是状况连连,多亏陆公子反应快,及时拽住主君,才避免踩空,但陆公子却崴脚摔下去,好在无大碍,只是伤了脚踝。

阿玉揩着眼泪,看向格扇外逐渐放开的天色,心紧紧揪了起来,天色一旦大亮,主君还不醒的话,贵嫔那边岂能瞒得住。

阿玉复看向兰重益,主君病体不支倒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公子寸步不离地守着,已让人担忧万分,然而方才她无意中说漏了嘴,将昨夜发生的事告知,公子听后脸色十分难看。

“……别杀我……”真珠口中呓语,豆大的汗珠顺着眉骨不住地流下。

兰重益用绢巾轻拭着,苦笑道:“你总是在生病。”

阿玉拧了绢巾过来换,“公子先歇息罢,这里有小婢服侍。”

兰重益摇头拒绝,陛下将她托付给自己,她在内闱接连遭受致命打击,他在行宫毫不知情,此时得知实情而视若无睹,更是有负陛下的重托。

见她眼睫扇动,似是清醒,兰重益试着唤道:“真珠。”

真珠悠悠醒转,盯了他良久,哑着嗓子问:“天亮了吗?”

阿玉啄着脑袋:“快了。”

“方才好像听见鸟儿在啼叫。”真珠的目光转移到兰重益紧握她的那只手,“公子一直都在?”

兰重益笑了笑,“饿不饿?”

“嗯,想吃糕饼。”真珠利落地蹦出一句。

兰重益笑出来声,“那就吃糕饼。”

阿玉破涕为笑,和侍女出去准备早膳吃食。

兰重益扶真珠坐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是不是做了噩梦?”

“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真珠摩挲着指尖薄薄的笔茧,神色黯然。

“怎样的梦?”兰重益问。

真珠眼底迷惘,“梦到了我的生母杨修容。”

杨修容要杀她,是她两世的噩梦,一生的未解之谜。

在梦里也还是那样的无情,她只身走在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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