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地方卖吗?”
老板娘不想错过这支生意,“下午来最后一批新货,应该还有几株冬青,我可以给你预留,但要多付一百块定金。”
温宁安爽快付钱。
老板娘捏着红色纸钞,“稀缺了,这年头带现金的年轻人可不多。”
老板娘留下温宁安联系方式,说到货后打她电话,温宁安便带伊布采购其他食物和饰品。家里只有她与伊布两位成员,本以为没什么可买,商业街溜达一圈,手里多了三大袋年货。
刚回家放好东西,花卉市场老板娘来电,轮生冬青到货了。
又马不停蹄赶过去。
折腾一通,将近晚餐点,温宁安走几步歇半分钟,艰难把带瓷盆的两株轮生冬青抱到楼下,腰快直不起来。
萨摩耶不愿意跟她来回上楼,趴地上休息。
温宁安蹲下,揉揉它肚皮,“别偷懒,一起上楼,等会儿你不用下来了。”
伊布根本不想动,在地上耍无赖。
温宁安想了想,将狗绳固定在门前绿化带的晒衣杆,吩咐伊布,“我先搬一趟,你帮我看好另一盆,。”
伊布很狗腿地嗅嗅她手背。
上回打网球手腕受伤,温宁安拜访过相熟的医生,对方皱眉给她做了详细检查,狠狠批评她这种没分寸的行为。
今天又不知悔改地拎了重物,温宁安把冬青放在玄关门口,转动发酸的腕臂。打开手机软件,寻思着,要不要叫个上楼搬运服务。
前后不过多耽搁三分钟,再下楼时,已然不见伊布身影。
狗绳弯弯扭扭躺在地面,搭扣松落,萨摩耶不知所踪。
温宁安朝前方矮灌木丛喊伊布名字,怀抱万分之一的希望,伊布只是在和她捉迷藏。但她内心知道不可能,伊布绝不会和她开这种吓人的玩笑。
天色将夜,呈现一种压抑的昏暗,温宁安抬头,对面楼栋的人家,已经开始摆团圆餐。
她吸了吸鼻子,告诫自己不能慌张,跑到门口保安亭要求调监控。
保安撩一眼,“监控不让随便调。”
温宁安眼角泛潮湿润,嗓子有些哑,“不好意思,我的狗就在刚才不见了,能麻烦帮我看一眼它去哪儿了吗?”
保安心说活该,“跟你说了它有病,你还不信,有病的狗才乱跑。”
“它没有病!”温宁安不想多争辩,“怎么样才能申请看监控?”
保安拉开亭子窗户,“报警啊,在民警陪同下,你允许看监控。”
温宁安毫不犹豫地拨电话。
“哎我说,你真报警啊?没用的,晒衣杆那块是监控死角。再说了,弄丢狗多大的事儿还麻烦人警察叔叔,去楼里贴张悬赏呗。”
保安看出小姑娘真挺心急,也不和她呛声,“大过年的,讨债要债那么多,警察都出去维持治安,谁有空帮你找狗。”
电话接通。
果然与保安猜测的一样,接线员记录下事件,等候处理。
“小姑娘,你现在呢,就去原地等狗,说不定它自己玩累了跑回来。”
温宁安返身,在小区来回寻找,没有萨摩耶的身影,她立在晒衣杆边,边哭边找杨成澜手机号。却迟迟没按下拨打键。
成澜奶奶去杭州的女儿家过年,远水救不了近火。
温宁安在从小长大的城市,察觉了举目无亲的茫然。
她想,人一辈子的快乐与伤心是守恒的,前二十年过得太过顺利幸福,所以往后人生都在还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尝试努力地生活,却依然过得一塌糊涂。
保安也准备回家团聚,打着巡逻手电问情况,“小姑娘,狗有着落吗?”
“没有,我在等警察过来。”温宁安哭腔很重,“麻烦您了。”
“哎,没事。”保安看她孤苦伶仃,也不讲重话,“警察来了,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就打保安亭窗户上贴的手机号,我先回家吃个小年夜饭。”
温宁安轻轻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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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序着一套黑色西装,打细条纹领带,披一件长大衣,开车到醉仙居。春申厅独占洋房酒店的三楼,秦昭序进包厢时,秦陈两家的母亲,正互相欣赏对方的翡翠镯。
“昭序来了。”陈礼实先一步上前,拍拍秦昭序的背,顺理成章将他与陈宥微安排坐一起。
“老陈,怎么搞得昭序是你亲孙子一样。”秦业笑道。
秦业是秦昭序的爷爷,刚从西港退下,把集团交到秦昭序手里。
“我倒希望昭序是我亲孙子,宥开那臭小子,整天吃喝玩乐,不知道哪天开窍。”
“这话不对,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懂什么,要给他们时间。”秦业说。
聚餐来回车轱辘几句话,秦昭序觉得无聊,好想抽根烟。手痒捏打火机玩,忽然看到手机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