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过程说给她听。
说到那句‘弄死她’。
符煣煊嗤笑一声,“他真这么说?”
“威胁人当然要这么威胁了,不然他要怎么威胁?”
文此乐不以为意,她现在都觉得好笑,那人居然一边放狠话,一边把她轻轻推出楼道。
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给她带来的冲击力,有些过于强大。
符煣煊敲击手机屏幕的动作一顿,抬眼稀奇地说:“你还帮他说话,看来是很喜欢了。”
“还行。”文此乐摸了下脖子,“到底去哪儿吃饭,看这么久,看好没啊?”
“哎呀,晚餐哪能这么含糊啊,再等等,我要看看点评。”
***
文此乐走后几分钟,铁门再次传来动静。不过这回是钥匙穿孔,不用他再费劲爬起开门。
林子显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两个塑料袋,里面几个饭盒,他进门边换鞋边低头说:“哇,衔儿,你猜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什么了?”
“什么?”和那女人碰上头了?
林子显关上门,把换下来的鞋子踢到一边,“街上有人组织在撕路灯的赖皮膏药。”也就是那些传单。
那确实是挺稀奇的。那些小广告小传单就像野火烧不尽的寄生虫,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来,社区街道办也没办法,已经好几年没管过了。
最初他们搬进这栋单元楼,更是密密麻麻全方位贴满广告,他们闲着清理过几次。
事实证明有时武力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才换来现在的片刻宁静。
林子显迈上台阶踏出玄关,刚走到客厅绕过来,便看见他的好兄弟大咧咧躺在沙发上。
“……好心你也穿上件衣服吧,不冷吗?”林子显随手抄起旁边的衣服,扔到那个每次看都十分羡慕的部位。
“……疼。”谢京衔闷声道。不想穿。
“疼也能硬得起来?兄弟读书少,你别骗我。”
“……好像不碍事。”
他睁开眼就这样了。平时也就算了,但这种状态下也没疲软,他也觉得稀奇。
“你伤的左手,不是右手。”林子显委婉道。总这么吊儿郎当一柱擎天不是办法。
“算了。”他没心情,也懒得理,决定慢慢等它下去。
“懒死你算了。”林子显说。
林子显把饭盒搁桌面,在一旁单人沙发坐下来,摸到玻璃桌下的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
“你没啥想说的?”林子显问。
十来分钟前,他接到邻居老李的电话吓了一大跳,立马跟同事换班,唯恐晚一步回来会看到凶案现场。作为交换,他明天得上全班。
结果没过多久,路上老李又打来电话让他放心,人已经走了,他进来亲眼确认过谢京衔没事儿。
林子显接到电话时已经站在楼下的菜市场,干脆买两个盒饭上来。
“说什么?”谢京衔睡得脑壳疼,胳膊肘支着沙发坐起来,示意他把烟和打火机抛过来。
“你先把衣服穿上。”林子显看不下去了,“老李可从电话里都跟我交代了,跟我描述了那女的长啥样,长黑头发,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和包,那什么标志性香奈儿耳环,是不是文此乐?”
“嗯。”他都懒得反驳以上到底有哪个特征特别指向文此乐。
“她来干嘛?”林子显懊恼道。
“谁知道。”他拿起衣服,沉默地作斗争。
“老李说只看到她一个,没其他人?”
“嗯。”穿进左手了。
“她跟你说了啥?”林子显叹口气。
“好像没说什么。你叹什么气?”他的声音从单薄布帛里传出,闷闷地。
“没什么。”林子显回,“就是有点后悔一开始做事太激进,要是第二次没打起来就好了,就不至于搞成现在这傻样。”
这件事因他而起,结果搞得兄弟这么倒霉,差点半身不遂。虽然谢京衔没有怨过他一句,但他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得了吧。发都发生了,现在才后悔,这剧情哪怕出自托马斯·曼,书迷都不买账。”
“punchline。那她来干嘛?”林子显又问一遍,不可能什么都没说吧?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人家来打卡网红点呢?
“谁知道。操。”没穿进去。谢京衔把衣服摘出来,已然满头大汗。
林子显看他穿得费劲,叼着烟打开塑料袋,“算球,你也甭穿了,反正哪哪儿我没看过?”
俨然忘记刚才谁一个劲儿地催促兄弟穿衣服。
林子显今天买了地三鲜拼卤肉饭,烧鹅扣肉双拼饭,刚打开盒子,丝丝缕缕的饭香味便散逸满屋,米饭盒子还余着温度。正当他把卤肉饭那份放到谢京衔面前的桌子上,把筷子递给对方时,电光石火之间,林子显骤然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