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他提出要回家洗漱。
文此乐拉着他到浴室。
经过两个月的重新装修,这间屋子大致布局没改,不过浴室几乎改头换面。
……她把客卧改成浴室了。
不知工人怎么改了管道,总之一切尘埃落定。谢京衔瞧着心情复杂,因为浴室楼上,就是他和谢旭的房间。
客卧,不,浴室做了极致的干湿分离,淋浴和浴缸占半个区域,另一面加装了落地镜。
大理石台铺装的洗手台十分宽敞,也很空旷,上面有一个盆栽,种着万年青,还有一个蓝牙音响。
一共三层抽屉,第一层化妆箱,护肤彩妆,卸妆水和棉等,卫生巾、棉条,一次性内裤。
第二层一次性的东西居多,一次性毛巾,澡巾等,以防备用。几盒未拆的牙膏牙刷牙线,纸巾,无味湿巾……
第三层:除味喷雾剂,剃须刀,等等。
谢京衔看出来了,这个规格是把文此乐的公寓浴室复刻一遍。
上次借着解开手铐的动机,他粗略打量过公寓全貌,当时打开过主卧外面的卫生间,现在再看这个浴室,一模一样的干湿分离,淋雨区和浴缸,如出一辙的洗手台和抽屉,抽屉里毫无二致的琳琅满目。
不得不承认,文此乐有在给他这种街头小混混一点富人大小姐的震撼。
“哦对了。”文此乐说着,暂时离开浴室。
没过几秒她又重新出现,递给他一个盒子。
盒子外包装是冲牙器的图片。
“在这里你就用这个。”文此乐把另一个未拆的盒子放到洗手台上,那是她的。
房子半月前重装好,期间她来过一次,冲牙器是直接从她公寓里带来的,两个备用库存,她惯用的一个牌子,黑金拼色,噪音很小。
之所以记着这件事,还是由于上次尾随谢京衔回家,在五楼有用过林子显家的卫生间。
楼房年久失修,隔音太差,解手时水声回荡,外面能听得一清二楚。
饶是文此乐不知尴尬为何物,一个厚脸皮的人都觉得羞耻,因为某人在床上口无遮拦的话,不断在脑海中播放重播。
她为了不上厕所,连喝水都有意在控制,最后实在憋到不行,感觉膀胱要裂开,才直奔卫生间,关上门,还得控制液体慢慢流出来……这感觉谁懂?
不久后,某人从客卧出来,进卫生间洗漱,最初很正常,里头亮着光,她能根据每个动静推测出他在干什么,放水,洗手,挤牙膏后牙膏放回洗手台上。
夜深人静,丁点儿声音都能被放大。
正当她感叹自己在公寓厅卫放蓝牙音响是个多么天才的想法时,忽然间,卫生间里传出来嗡嗡的动静。
“……”
文此乐懵了一下。起初很尴尬,不确定他是否在使用飞机杯,因为他们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虽然她也不知道使用飞机杯是什么动静,可跳蛋基本上是这样的高频嗡嗡声,只是分贝上更小一点,微乎其微。
她在外面煎熬,折磨,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下头。
直到谢京衔打开洗手间的门,拿着没电的冲牙器出来,找到充电线插上,她才恍然大悟。
她的习惯是饭后漱口,使用牙线,每天使用冲牙器,这样比较卫生,好巧他也是。
太好了,她心想。这人还真是哪哪儿都让她感到很满意。
文此乐对他是越看越满意,推着洗漱完的他进入主卧。
主卧装潢家具陈设也做了相当大的改动,好比火柴盒的屋子外壳,童话故事般地富丽堂皇寝室。
谢京衔看了一眼便调头往外走。
他决定在客厅沙发上睡。
沙发也很大很宽敞,上面备了一条空调被,和文此乐公寓里的习惯一样。
文此乐原本想劝他去主卧好好休息,不过也没道理在这种无关要紧的事情上闹得大家不愉快。
她回主卧去,拿出一个枕头给他。
在客厅也有在客厅的好处,好处就是‘出入无间’,她可以随时随地骚扰谢京衔。
“听说发烧了,那什么会很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坐在地毯上盘腿,盯着在戴眼罩的他。
谢京衔眼尾晕着红,因困觉而眼神湿润。
像小狗,雨天被打湿的可怜小狗。
眼罩遮上好看的眉眼,重点落到他挺拔的鼻子与柔软的唇上……
遗憾这片唇,她脖颈,锁骨,胸部,腰肢,大腿内侧都尝过,唯独她可怜的唇没尝过。
谢京衔躺下,掖了掖被子,对她的话如风过耳。
“谢京衔。”
“谢京衔。”
文此乐叫了他两遍,第一遍实声,第二遍气声。
沙发很大,她趴在沙发旁还能与他隔一条‘楚汉河’。
“先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