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衔头顶上信号转圈卡住两秒:无语。
“我的辅食呢?”文此乐又问。
“你都多大了,吃什么辅食?”
话是这么说,谢京衔还是做了。食材都买了,别浪费。
他此前问过文此乐想吃几岁的辅食,谢旭一岁前吃的东西……很久远,一言难尽,当年他趁小屁孩还不懂什么是美食的时候,糊弄了他很久,说人话就是:成年人长期吃这种东西的话,会对死亡产生期盼。
林子显称之为亲哥的糊弄学。
他认为林子显不晓得每天都要给小孩做辅食的艰辛,这是一种‘因为食材过于简单而无法从中获得成就感’,‘由于颜色太过迷幻,做辅食的人像每天都在cos巫婆做实验的怪异感’,‘做辅食的和吃辅食的都没法从中受益,仅仅是婴儿的生命体征餐’,‘每天持续做三次,还要泡奶和做果泥’……的五味杂陈感。
糊弄学的中止,还要从谢旭一岁时,舔了舔赛淑菊女士放夹到他嘴边的烧鹅开始说起……
他开始通人性,两眼泪汪汪,反抗巫婆迷幻食品。
不过由于年龄摆在那里,他牙齿都没长几颗,所以辅食该吃还是吃。
亲哥终于有点人性,在菜单里加入依然没什么味儿的饺子,烙饼,手抓饭,饭团……
一直长到三岁,而后就由赛淑菊女士接棒小男孩茁壮成长的阶段重任。
如果是文此乐吃的话,他建议吃巫婆迷幻版,好做。
谁知文此乐不是冲昏头脑的,她仔细考虑过后,认为不到一岁的面条米糊太过反人类,“一岁半后吧。”
一岁半。谢旭一岁半的时候……已经长十二颗牙齿,他开始有能力哐哐吃大肉,不过是没什么味儿的大肉。
“没什么味儿的大肉是什么意思?”
“就是单独做一份,不放辣椒,少盐少油版本。”
“大肉没油,那还能好吃吗?”
“是啊,所以你还吃吗?”
为了不影响今后人生的食欲,文此乐退而求其次,尝尝一岁阶段的辅食。
一岁的好做。谢京衔买了各种模具,星星的,心形的,月亮的……
准备一根青菜,两只虾,以及一小袋成人一口吃都嫌少的鸡胸肉,虾和鸡胸肉切断,扔进绞肉机里,和蛋清一起打成糊糊。
他在岛台操作,文此乐杵在他对面,打开了一盒酸奶,默默道:“你说这是猫狗饭,我都信。我家阿姨就这么做给家里的布偶吃。”
他把切断的青菜放进刚用过的绞肉机,继续打成糊糊,而后拨到方才的蛋清虾鸡胸肉泥里,加入两滴香油。
“再多一点吧。”文此乐可怜自己。
谢京衔瞥了她一眼,仍然没说话,依言多加一滴。就一滴。文此乐还要再争取,他说:“不能再多了,哪家小孩像你这样的?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文此乐睁大眼睛看他,静默两秒,幽幽道:“你这样真的好爹啊。”
不过也对,谢京衔十五岁就开始奶孩子,不爹说不过去。都说长兄如父,他还真爹的有模有样,一边上学一边奶弟弟。
“又不是做你爹。”谢京衔拿来一个裱花袋,将搅拌到一会儿的糊糊拨进裱花袋中。
当然不能做她爹,不过可以做她孩子爹。文此乐给予了一定认可,说:“我还以为你要烙饼,摊海鲜肉饼糊弄我,这是要做什么?”
“馄饨。”他从冰箱取出昨天买的馄饨皮。
好嘛。更没有技术成分。摊海鲜肉饼好歹还要翻面呢。
馄饨皮不大,他往一张皮上分别在四角挤一下,而后用第二张馄饨皮贴合盖住。
“想吃什么形状的?”他拿起模具,问她,“星星,月亮,心。”
“月亮。”文此乐感到好笑,“你以前做的时候,你弟是不是也这么在对面看着?”
当然。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哪能离开人的视线?他做辅食的时候,就会把谢旭放在宝宝餐椅上看着,更早以前谢旭只能喝奶时,不愿意躺着,他便只能抱在手上,手忙脚乱,忙着冲奶,摇匀。
谢京衔拿起满月的月亮模具,他不说是月亮,文此乐压根看不出来。
模具的形状像印章似的,往馅料上那么一摁,形状就出来了。
如此操作了十几个,放到手上一巴掌都填不满,谢京衔却认为够了,估计文此乐吃一两个就会苦着脸让他做别的,做多了浪费,剩下的馅料摊饼算了。
上锅烧水。水烧开了加入现包的馄饨。
期间为了纪念这不懂事的一刻,文此乐掏出手机,一连拍了好几张,有他操作绞肉机的,摁压模具的,还有馄饨在锅里煮熟,浮到水面扑腾的一刻。
谢京衔全数捞起,为了这份仪式感,她还买了可爱的餐具。
“没了?”文此乐眼睁睁看着他把所有馄饨盛到自己碗里,而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