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书接上回。”
台上白须老鬼收扇定坐又干起来生前的老本行。
“要论那美人面蛇蝎心,辰国妖女当之无愧。一国公主杀君弑父,为求长生引火灭国。正所谓天道好还,剔其骨放其血18枚长钉钉入体内放将其斩杀。”
“你说的可是那辰国公主?”台下一女鬼大声问道。
“怎么说话呢!”有一男鬼站起身来驳斥道:“公主?分明就是一个祸害,与妖勾结杀害自己族人这样的人不配当公主!”
“对!不配!”男鬼皆附和。
这时台下的独眼女鬼看不下去了,大声叫嚷:“才不是呢!据说这位公主一心为民,心怀苍生是一个好公主!”
此时老鬼摇扇捏须,对台下众鬼的反应很是满意。
“你才胡说呢!”
眼看双方快要打起来,老鬼才收扇劝阻:“好好好,大家都静一静,听老夫为你们细细道来”
见说书先生开始讲各位也都重新坐下,坐下时还不忘瞪对方一眼再淬口唾沫。
“《辰国史传》中记载:妖女降世祸乱北□□岁通人文,七岁吟经诗,九岁便可一箭万里封喉,十四岁登长生阶问道。后将其斩于长街之下,曝尸荒野群狗食之,年十七。”
“你看!《史传》都是这样写的,这妖女可真不简单,死也算便宜她了,要是她在鬼界我肯定打死她好好为前人出一口恶气!”一女鬼信誓旦旦,仿佛她细弱的胳膊能生出无穷的力量,羸弱的身躯能承千斤万石。
“呸呸呸!说的什么晦气话!”他们怎么能和残害无辜、身上背着上万条人命的妖女待在同一地,像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就算下一百次油锅上一千次刀山也不为过。
“对啊!”
“就是!”
那独眼女鬼还想再说什么,可看他们个个正义凛然像一只只只打鸣的公鸡,便也不再说什么。
说书先生将折扇一拍:“那妖女死后化作厉鬼在鬼界作乱百年,诅咒所有见过她的鬼都投生畜生道。”
“啊?万一哪天碰上了人家岂不是要去当那猪狗鸡鸭?”一男鬼在下面捏着细腔,伸着兰花指护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惊恐模样,生怕众人所说的妖女下一秒就出现在他面前,直接把他剥光了扔进畜生道里。
众鬼看着这阉鬼眼里都露出鄙夷之色,猪狗尚且全须全尾,这人全不全乎可就不由己了。
“各位不必担心,要想辨出这妖女只要看一个地方就可以。”
“什么地方?”
说书先生将所有人的情绪调动,眼看个个都想知道结果,可他偏偏缓缓起身,故作沉思,叹气。
过了许久终于在所有人望眼欲穿时,老鬼这才开口:“就看……”
“花生、瓜子、忘泉水,限时优惠满五减二喽!”
“!”
“?”
众人寻声看去,一推着小推车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黑发女孩向他们走来。
“帅哥美女们,刚出的炒货便宜卖啦!”
聂萦怀拿出新炒的瓜子:“这位大哥尝尝新出的瓜子?”
“滚滚滚,老子听的正起劲呢,你出来捣什么乱。”
那鬼大手一挥竟将聂萦怀推倒在地,炒货撒了一地,她忙蹲下身子去捡。
“先生,继续讲,到底要看什么地方?”
众鬼不再理会女孩,转回头继续问说书先生。
“哎!”先生又叹口气:“传闻妖女三千罪孽皆缠于手腕,名曰‘厄咒’!”
“啊!”
“手腕处!”台下众鬼抬起自己的手腕再看看别人的手腕,什么都没有才松下一口气,这妖女死了一千多年多年估计早就魂消魄散了,他们庆幸自己生的晚死的晚不会惨死在那妖女手中。
“那妖女叫什么名字?”一鬼好奇极了,开口问说书先生。
“这……”说书老鬼也犯了难,这他哪知道!书上又没写!可台下的鬼都盯着他,要是自己说不知道他们会认为他在胡扯瞎编。
“姓赵!叫……赵夭!”老鬼大声吐出一个名字来,辰国国姓赵,只要姓氏对了自己随便添个字没人知道真假。
“你放屁!”
说书老鬼刚擦下额头上的汗,就听一声大喝,抬头向下看,说话的正是那独眼女鬼。
独眼女鬼站起身:“千年前辰国国姓姓聂,那场异火之后才改为赵,怎么?先生的书上没写吗? ”
因为有底气所以她说的不卑不亢,身子也立的直,两眼瞪着说书老鬼,看上去只要说书老鬼敢反驳一句就立刻上台干架的架势。
老鬼的汗擦的还是太早了,这下他想擦也不敢擦了,他感觉台下的鬼们看他的眼神变了又变,强硬道:“我书上确实没有,那姑娘又从哪里知道的呢?对那个妖女我看姑娘倒是维护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