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赵嘉灵赶紧跑到衣柜前换衣服，换上牛仔裤和淡紫色的羊羔绒，底下配马丁博士的短靴。
妆就不化了，回来还得卸，涂个唇彩就行。她站在镜子前，用夹板夹了一下发尾，昨晚睡前没理好，有一边翘起来了，看着呆头呆脑的。
刚夹好，靳睿谦已经到了。她背上包小跑出门。
大概有半个月没见，赵嘉灵觉得又陌生了一些，上了车之后不自觉地不自在起来。
靳睿谦倒是一直很自在：“好就不见，嘉灵。”
单独叫名字后两个字好奇怪啊，又不熟，她尴尬地回他：“好，好久不见。”
她好像还没叫过他，主动开口的次数太少了，不知道叫什么。所以她起了个话题：“南方人很少会学冰球，你怎么会想要学？”
靳睿谦：“机缘巧合吧，一开始学的轮滑，后来有个冰球教练想组个青少年冰球队，南州之前从来没有过冰球队，到各个轮滑俱乐部去挑苗子，所以我就被挑去冰球队了。不过后来没打出成绩，又容易受伤，上初中的时候就有几个人退出了，不久后就解散了。”
因为他开着车，眼睛不会看过来，赵嘉灵偷看他几眼也不会被发现，也就看出了他脸上流露出来的遗憾。
她说：“但你现在还在打啊！”
他轻叹了口气后说道：“兴趣爱好罢了。”
那也是拿得出手的兴趣爱好，赵嘉灵小时候也学过很多东西，不知道是愚笨还是真的不感兴趣，没有一样坚持下来的。
赵嘉灵从幼儿园开始学大提琴，没考过九级之后就没再学了，现在大提琴放在悦熙湾的琴房里，她很久没进去过了。
上了小学开始学国画，最终由老师坦言赵嘉灵没有天赋而结束。
再后来还学过奥数、围棋……还有很多，她都快数不清了，借着这个机会回想了一下，这些都不是她想学的，她学这些不过是赵峰和方宜华不想在攀比中丢面子而已。
到了冰场后，发现这都快到郊区了，场馆看起来还很新。她站着观察了一会儿，靳睿谦到后备箱去拿装备包，背好包后带她进去，正好碰上一群小朋友训练结束，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头发也湿成一缕缕的，看起来就好累。
进去后，赵嘉灵也观察了一番，场馆里宽敞明亮，主色调是柔和的乳白色，视觉上看起来也很清凉，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今天忘记戴围巾了。
这一微小的举动被跟她并排走的靳睿谦发现，把自己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了下来，递给她：“这里面可能会有点冷，多穿点，待会儿披腿上也行。”
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风衣已经在她手上了，只好回一句“谢谢”。
赵嘉灵不好意思穿上，只是抱在胸前，能闻到衣服上的香水味，她偷偷深吸了一口，乌木沉香的味道，她觉得好闻。
靳睿谦接了个电话后，把她带到最佳的观赛区域，那里已经坐了几个漂亮女生，他们是互相认识的，赵嘉灵社恐发作不敢太靠近，站着看他和她们聊。
他招手让她过去，让她坐在了一个棕色长发女生的旁边。
刚坐下，她就感到左边肩膀上的重量，转头过去，是靳睿谦的手搭在上面，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判断不出来，只觉得左边肩膀有点麻。
靳睿谦：“我去换衣服准备上冰了，这我朋友，你帮忙照顾一下。”
女生们：“去吧去吧！”
他走后，棕色长发女生看过来，笑脸盈盈地看着赵嘉灵：“你好呀，我叫柳思铭。”
“你好，我叫赵嘉灵。”
面对女生，她没有那么不自在，而且柳思铭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生，尤其是眼睛，笑起来能把人的魂勾走。
漂亮但是没有攻击性，赵嘉灵很快就松懈下来，把后背靠在椅子上。安静坐下来后确实有点冷，她把靳睿谦的衣服平整地盖在自己的腿上。
然后她发现，柳思铭腿上只穿了一条丝袜，看着还是不加绒的那种，因为膝盖窝的褶皱不明显。
长得好看的人难道都不怕冷的吗？靳睿谦也是。
冰场上传来声音，赵嘉灵向下望去，场上有十几个人在滑行，应该是在热身。平常的靳睿谦优越得可以在人群中一眼被认出，穿上冰球服、戴上头盔和面罩后，就不太容易辨认了。
好在衣服的背面有名字和号数，86号，靳睿谦。
球场上一队红的，一队蓝的。她抬头看了眼大屏幕，红的是野鹰俱乐部，蓝的是南冰俱乐部。
原来他的俱乐部叫野鹰，好拽哦！
她想问问柳思铭一些关于冰球的规则，但是做完自我介绍后柳思铭一直在盯着手机敲敲打打，她还没有机会搭话，怕打扰到人家。
一声哨响，红蓝两队已经分列两边，每个队的成员看起来20个左右，这会儿在拿着球杆敲打冰面，大概是一种什么仪式吧，她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