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贵妃一事后,魔宫里都知道月娘娘在陛下面前有多受恩宠。那有心攀附的,特别是凡人妃嫔,纷纷递来拜贴。
几乎每日,都有人登门拜访。
桂香虽每日拦拒,但听梧宫前仍门庭若市。
妃嫔们各揣心思,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那香风就是隔着几座庭院都能吹来。
两个多月下来,别说皓月,就是魔帝自己也觉得不胜烦扰。
直到魔帝宣布去玉灵山闭关,各路妃嫔们才消停了。
听梧宫一时倒清静了起来。
因为要安胎,魔帝怕皓月受不得颠簸,让她留在魔宫里养胎,还特地留下墨邪坐镇。
墨邪对听梧宫自然防护甚密,只是有些事他还是不便插手。
比方说今日里符玉娇用尽了排场给那小越过百天。
虽然陛下不在,但全魔宫的人都以为那是帝子。
墨邪心里愤然,却也无可奈何。
陛下没有出面澄清,他总不能大肆宣扬陛下被戴了绿帽子。
怪只怪那符玉娇太无耻!利用陛下对静妃的情义得寸进尺。
“墨哥,那符玉娇又出幺蛾子了。”
赤爻匆匆跑了进来,大口喘着气。
“宫宴结束,说什么宫里所有的娘娘都要为小越祈福,其他娘娘都在参加宫宴时都尽了福,唯有月娘娘没去。符玉娇说是澜苍国的习俗,少一个就不吉利,现在已经抱着小越往听梧宫去了。”
“什么?”墨邪皱眉。
“快想办法把她拦在半路,若进了听梧宫,我们就不方便干涉了。”
如今魔宫里住满了娘娘,每个宫殿值守的侍卫都遵着忌讳,没有陛下传诏,不能进入主殿范围,他和赤爻也不例外。
赤爻摇头:“墨哥怕是来不及了,我接到消息时,听说人已经到了听梧宫门口了。”
“哎!”墨邪叹了口气,这符玉娇不是善茬!
“你速去趟北宫调一队女卫队过来进去看看情况。我去请何太医。”
“是。”赤爻大声应道。
他现在对月娘娘早已没了偏见。
说实话,他还是怀念只有一个月娘娘时的魔宫,如今的魔宫已被符玉娇弄的乌烟瘴气,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听梧宫里。
桂香果然没能拦住符玉娇,符玉娇拿帝子做令牌,无人胆敢拦阻。
客殿里,皓月端坐在主位上。
一炷香前,有宫人来报符玉娇到访,她就知道桂香定是拦不住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符玉娇今天出的什么牌。
符玉娇摇曳着身姿走了进来,一如十几年前在澜苍国地牢一般。
“月奴,你好大的能耐啊!连陛下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当年在澜苍国你苦苦跪求本公主,摇尾乞怜的时候,你都忘了吗?”
符玉娇的腔调一如往昔。
皓月冷声道:“符玉娇,你说的这些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请你立刻离开听梧宫。”
就是这样的腔调,就是这样的气势!比她这个正经公主的架子还足!明明只是个任人践踏的卑贱奴婢,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口气,她符玉娇最忍不得!
“呵,月娘娘好大威风,本后今天来,可是专程为我和陛下的孩子祈福的,咱们澜苍国的规矩,月奴你该不会忘了吧。”
符玉娇绽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回身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走到她面前。
“小越啊,你看,这是你父帝的月娘娘,月娘娘也有孩子了,你要做哥哥了,记住,这个魔宫里啊,你是嫡长子。”
小越原本睡着,被符玉娇并不温柔的晃动着,睁开迷茫的小眼,看了看符玉娇,又转头看向皓月。
他的眼睛逐渐瞪得溜圆,露出纯净的笑容,对着皓月伸出小手“咿,呀,咿。”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符玉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对着这个贱奴笑的这么甜,心下气恼非常。
恶毒的说道:“难怪说父子连心,小越啊,你父帝可喜欢月娘娘了,你也像你父帝一样喜欢她对不对?”
符玉娇对儿子说着话,眼却时刻瞟着,看到皓月紧抓扶手,得逞一笑。
继续道:“陛下很看重这第一个子嗣,今日小越百日,他虽不能参加,可礼却是早早就备下的。我说要按澜苍的规矩给孩子祈福,他可高兴呢。是不是啊小越,你父帝最心疼你了。”
小越根本不知道自己母亲说了什么,只看着对面的人笑的天真。
皓月被符玉娇的话刺得体无完肤!每一字每一句都直戳心口,她的心被撕开一个大洞,怎么也无法弥补。
眼前有两张笑脸,一张阴险狡诈,一张天真无邪。
她豁然开朗:孩子没有错!
她不知道所谓澜苍的祈福是怎么个祈法,但初次见到新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