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延玺殿。
得到消息的符玉娇一把摔了手里的茶盏,吓得本在熟睡的小越啼哭不止。
符玉娇厌烦的施了个眼色,奶娘立刻把孩子抱了出去。
前来报信的巧姐极有眼力的挥退了闲杂人等,在门口守着。
符玉娇看着一旁大爷样坐着的“金姐”,抱怨道:“你是怎么办事的?说好的先给那贱人下毒,你倒好,先毒了莫妃的肚子,这下可好,想再扳倒那贱人就更难了。”
好好的一石二鸟之计,现在全乱了套了。
沙金海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谁知道那傀儡药只顶一柱香的时间,后面的事哪是我能控制的!现在这样不也挺好,至少弄掉了一个,咱们也是全身而退。”
本来还有让若霜指证莫贵妃是主使的环节,可惜都没来得及。
“全身而退!我看你是胆小怕事吧。”符玉娇冷冷哼道。
这个男人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空有一身本领,若不是她处处运筹帷幄,他们早就身首异处了。
沙金海一跃而起,一把掐住符玉娇的脖子。
“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把你杀了,我变做你的样子,也一样能成事。”
沙金海手指收拢,符玉娇的脸涨得赤红,拼命的摇着头,眼里满是哀求。
沙金海忽然放开了手,符玉娇大口的喘息着,看着沙金海狠毒的眼神,哽咽道:“金海,我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沙金海就是个亡命徒,杀了她这种事,他真的做的出来。
“哼,这次本魔神暂且饶过你,再有下次,你看我还会不会姑息。滚!”
沙金海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向门外扔去,符玉娇倒在地上,门“呯”的一声关上。
符玉娇没有立即起身,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腿还发着软。好半天才磨蹭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主殿走去。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看来,只有怀上真正的帝子,生下魔域的继承人,她才有机会彻底的摆脱沙金海。
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死!
南宫沉鱼殿一派的死气沉沉。
贵妃娘娘失了孩子,若霜长仕自尽。
短短一日,沉鱼殿就由人人艳羡的变成了人人厌弃。
若霜长仕顶了罪,但莫贵妃娘娘容不下月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结果害人不成反害己的事还是传遍了魔宫上下。毕竟奴婢犯错,说没有主子指使谁也不能相信。
“娘娘,符娘娘来看您了。”宫女小安来报。
若霜死了,临时提了个小宫女,虽不贴心,好在人还算机灵。
莫贵妃撑坐起来,小安连忙上前来扶。
“快,给我梳妆打扮一番。”莫贵妃说道。
符娘娘是魔后,该有的礼不能少。
小安正应着“是”,符玉娇却已走了进来。
“妹妹别起身了。这小产也是要做月子的,仔细别亏了身子。”
说着上前来扶着莫贵妃躺下,坐在床边细细看着莫贵妃,渐渐的竟红了眼圈。
符玉娇别过脸去,用手巾擦了擦,挤出一抹笑道:“妹妹别想些有的没的,身子最要紧,妹妹还年轻,这孩子迟早会再有的。”
“是,妹妹谢姐姐关心。”
莫贵妃主动拉着符玉娇的手,却已落下泪来。
“这宫里,只有姐姐还挂念我。”
符玉娇叹息道:“妹妹莫如是说,是陛下让我来看看妹妹安好的,陛下最近忙,走不开。”
“姐姐不要宽慰我了,陛下不会来看我了,他的心里,只有那月娘娘。”
符玉娇一脸尴尬,有心反驳又似找不出言辞来表达,最后只是难过的叹了口气。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我还想着小越很快就能有个弟弟作伴了。谁曾想,出了趟门,竟落得如此地步。”
符玉娇声音哽咽,双目含泪,一副强忍着哀伤的模样,转而又愧疚道:“都怪姐姐不好,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跟你提那月娘娘。”
莫贵妃道:“怎么能怪姐姐呢,是妹妹太年轻,着了道。姐姐,若霜和我一同长大,她的性子我了解,她绝没有胆子去做那残害帝子的事。”
符玉娇语重心长的提醒:“妹妹,姐姐愿意信你!可这样的话,以后再也别说了!人是当着陛下的面审的,罪也是当场定的,你再这样说,就是质疑陛下了。”
“是啊。陛下定的罪。”莫贵妃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符玉娇道:“妹妹别灰心,如今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再好好跟陛下说说,让陛下再赐你一个孩儿。”
“会吗?”
“自然会的,那月娘娘不也是失过一个孩子,再向陛下求的子么?”符玉娇说完,立刻摆出一副懊恼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不慎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