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笑,忍了一下,实在没忍住直接“呵”了出来。
功德-1。她等会儿得去敲敲电子木鱼,积积赛博功德。
不过这场面真的换谁都忍不住的好不好!
“这还没过年呢就行这么大的礼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促狭至极。换来了黎放的怒目相视,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这话爷说的,怎么了?
谁知黎放最先发难的人并不是她,用袖子胡乱擦了把鼻血,转头先看向的人是沈聿淮:“你为什么故意绊我!”
沈聿淮落在黎放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疏冷,往后退了两步:“是你踩到我了。”
半晌意有所指继续道:“眼睛不该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
因为他这句话,黎放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舅甥两个跟打哑迷似的,梁念看不明白,但说沈聿淮故意绊倒黎放这种话讲到明天她都是不会信的。
黎放这种跟疯狗似的爱攀咬人的性格深入人心,她瞥了他一眼,把沈聿淮拉到自己后面:“你自己走路不长眼别瞎怪别人。”
“梁念!”
“叫我名字干嘛?别想吓唬我。”
她拉着沈聿淮往病房里走,回头还得提防一下黎放这傻逼会不会搞个突然袭击,毕竟也不是没有过。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有护士小姐姐问他要不要去处理一下鼻子,被他挥手挡开。
梁念的余光里他摊了一下手,像个突然被扎破的气球:“你看,没办法的。”
他的话没说明白,但梁念懂得。他们互相之间没什么好印象,听说她被人打了,他立马就会觉得是她主动挑衅的;看他摔倒还说别人故意绊倒他,她也会觉得他是为了摆脱尴尬攀咬别人。
梁念想了想,瞬间就释然了,她跟黎放之间确实就不是什么毫无理由偏袒信任的关系。所以说黎放来的时候说她丢人果然还是应该什么废话都不说直接一套“C语言”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
大意了!
但这种遗憾的情绪并没有困扰她多久,毕竟骂黎放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她转头去翻沈聿淮买的草莓。挑了几个大的打算叫护工帮忙去洗。
沈聿淮一边帮着她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想问问我是不是故意绊倒他的吗?”
“你不是说是他踩到你吗?”
梁念对此毫不怀疑。
这个人如果换成梁听序,那绝对是他绊倒的,但面前的人是沈聿淮,梁念觉得这种小孩子的伎俩不可能是他会做的,况且毫无理由,所以这个问题没什么问的必要。
结果面前的人很坦然地了一句:“是我故意绊倒他的。”
梁念的那句“我想也不可能”都快蹦出嗓子眼了又被她咽了回去,错愕的“啊”了一声。
沈聿淮看着她的表情唇角勾着,垂下的碎发让他眼底的神色变得看不真切,但露出一半的漆黑眼瞳让梁念想起小时候和梁听序一起玩过的黑色琉璃珠,晶莹剔透的,总是闪着细碎的流光。
于是一句“为什么”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对他竖起她的大拇指:“大义灭亲,替天行道,吾辈楷模。”
这跟她是颜狗没关系,她可是一身浩然正气!咱就是说以黎放那德行出门挨块板砖都很正常好吧?
听梁念说完这句话之后,沈聿淮的笑意才算真正爬上眼稍,拿热水瓶给她的保温杯里加了半杯热水,想起黎放眸中闪过一丝深色,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最近天气冷了,带衣服了吗?”
这个话题转得很突兀,梁念觉得她跟沈聿淮讲话就跟下跳棋一样,骰子一抛,跟着点数连跳好几步的那种。
她撅了撅嘴看向窗外。
北渝的冬天来得早,早上的时候梁听序和她说过昨晚下了点雪,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化了,她就只看到外面残留的一点雪化后的水迹。
天色暗沉风声呼啸,但屋内开了空调却很温暖。梁念满不在乎,舔了一下嘴唇觉得有些干燥,捞过沈聿淮刚刚加了热水的保温杯开始满柜子找枸杞,加好了枸杞才回答他:“病房暖气很足的,不冷。”
“那也得穿上。”沈聿淮皱着眉不依着她,把一件黑色的大衣搭在她身上,身高差的缘故衣服能盖到她小腿的位置。
她转过身想抗议,扣子已经被扣上一个,他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一只手帮她扣第二颗扣子,一直扣到最顶上一颗,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个行为实在失礼,他扣完扣子才反应过来,少见得有些尴尬:“抱歉。”
连忙松开手抬头去看梁念的反应。
“为什么道歉?”
她却没有生气,只是歪了歪头,表情挺惊奇的:“你竟然能单手扣纽扣?”
语气里充满了好奇,没有别的小姑娘的扭捏,坦荡又大方,让沈聿淮脑子有些乱,联想到梁念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