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脚上是破洞的军绿色解放鞋。即使衣着破烂,依旧难掩二十二岁青春艳丽的容颜。
她听到的分地事情,察觉到不少来自男人的凝视,有些不适,离开了田边。
她离开后,这几个嘴毒的村民,被头上飞下来的蚊子叮到脸,挥手一赶,再抬头一看,发现上面都是蚊子,嘴上怪叫着“头上好多蚊子”,之后边挥手赶蚊子边跑。其他人发现头顶的蚊子后纷纷散去。
对于村民的不友好,何皎不打算搭理。
首先她认为村民说的是原身不是她,再者她只是这书中世界的一个旁观者,还没做好融入其中的准备。
她还没进冼家院子,就听到冼家排行第四冼白的妹妹冼莲,在厨房大声抱怨:“天天让我做饭,你怎么不让扫把星做饭。她克死我大哥,就该多干活偿命。”
洗母大声回道:“死丫头,还没嫁人嘴这么刁。我若叫得动用得着叫你干活。这扫把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不做饭,那你出去把人找回来啊。”
洗家院子没有围墙,只是用竹条编织成低矮的围栏把洗家围成圈,主要是防止家鸡跑出院子外。
院子大门是用竹子在两边立起搭建而成,十分随意,没有院门,只有半截人高由竹子做成的围栏。
何皎站在冼家院子外,站了好一会,才建设好心里,推开院门围栏,走了进去。
她是今天早上发现自己穿过来的,在房间发了很久的呆,才接受穿到书里的事实。
冼家在冼白去世且大锅饭解散后,才在面朝瓦房的左边建起一间泥墙茅草屋顶的厨房。
冼家没钱购买陶制导烟管,又没有水泥和红砖,因此厨房做不了从屋顶伸出的防水烟囱。
浓烟是从屋檐下用黄泥做的导烟管飘出。
这样的设计可避免雨水淋到导烟管破坏上面的黄泥,也避免雨水通过导烟管流到柴火灶里,但缺点很明显,浓烟在屋檐下无法及时散开,会有一部分通过屋檐边上的缝隙飘回厨房里。
这才开始烧火做饭,厨房里的冼莲已被浓烟呛到开始咳嗽。
冼莲被抢得流眼泪,捂住鼻子跑出厨房,看到何皎后,态度恶劣地说:“扫把星,你去烧火做饭。”
她的语气好像何皎是他们家的下人。
何皎没搭理这个二十一岁未嫁没礼貌的小姑子,径直走向瓦房。
若对方态度好一点,何皎不至于不回话。
冼莲没想到何皎居然不回话,转身和冼母告状:“妈,扫把星回来了,你去让她来烧火。我不烧,熏死人了。”
冼母冲出厨房,拿着一把菜刀,对站在瓦房大门想进去的何皎说:“扫把星,去烧火做饭,休想在我家白吃白喝。”
这拿刀一脸凶悍的架势,好似何皎不答应,就要拿刀砍人一样。
“怎么,我不去的话,你要拿刀砍我?”何皎歪着头打量冼母,在心里衡量若两人打架她的胜算有多少。
两人的对话,惊动在屋里研究分地的冼爷爷、冼父和冼家排行第三冼白的弟弟冼吉。
冼家是四兄妹,还有个排行第二的姑子嫁到邻村去了。
“出了什么事?”冼父三人从坐椅上站起来。
何皎看到三人跑过来,退出屋门,让到一旁。
冼父看到妻子手里拿着菜刀,问:“这是要干嘛?”
冼母看到冼父一脸严肃的样子,怂了,把菜刀往身后放,用另外一只手指着何皎说:“我是想叫这个扫把星去厨房帮忙烧火。她不肯去。”
冼父见冼母没发疯,看向何皎,“你身为儿媳,烧火做饭这些多少做一点吧。天天不做事,难道要我们供着你吗?”
何皎见冼父态度还行,说:“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什么事?”冼父听到她标准的普通话有些怔愣,心想这儿媳说话口音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居然和大儿子一样说普通话。
村里人说话都是一些本地话,口音重,有点像川桂话。
莲山村农民受教育程度低,交通又不便。村里很多人去过最远的地方是镇上,有不少人听过普通话,但标准的普通话那时候只有电视机里能听到。
莲山村连电都不通,没人有电视机。
以前冼父经常听退役的冼白说普通话,但冼白的普通话没这么标准。
没有对比的冼父只觉得何皎说的普通话怪好听的,并不知道她说的普通话十分标准,不然一定会疑惑从未出过村的何皎怎么会说出标准的普通话。
何皎这才注意到自己说的话与他们不同。
她说不出本地话,只会说普通话,见冼父没有太多异样的表现,有些疑惑,不过不想深究,直接说:“我和你们说一下分地的事。”
冼爷爷是老一辈人,最看不得女人冒头:“分地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男人说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