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身处高楼大厦,暴富后一定不会产生这种负罪感。
以前的她从未见识过贫穷,当看到泥房土屋、臭气熏头的旱厕和下雨满是泥泞的土路,还有一年都吃不上几回干米饭,每日用红薯送粥的父老乡亲,她才知道什么是贫穷。
面对如此贫穷的情况,她每天过着大鱼大肉的生活,若不施以援手,良心难安。
如果不是系统的各种限制,她恨不得大家能马上富裕起来。
说到贫困的问题,她想到女主和男主一家离开乡间老家,直到书里的故事结束都没有回乡。
作者用字母缩写代替地区名,比如广西,书中用“GX”代替。
何皎听到任支书说的自治区,结合此地的南方气候,推断出这里是广西地区,但男女主连清明祭祖都不回来,这点很不符合广西的风俗。
现实中的广西人是很重视清明祭祖的,哪怕过河爬山成了拉练级的地狱模式都要扫墓。
广西更没有像村长家中男女分开不同桌不给女人吃肉的习俗,就算办酒席因为喝酒分成几桌,也不会不给女人吃肉。
所以这个书中世界与现实里的广西没有任何关系。
作者只是借用了广西自治的特殊性,给女主发展设置了很多困难,也因地区自治给了女主更多灵活处理的便利手段。
男女主自己发达了,从未想过发展自己的家乡就算了,还不回来探亲,连祖宗都不祭拜,忘根忘本,这点让何皎十分看不起。
她觉得这本书的作者三观有问题,导致了这个书中世界存在Bug。
这些Bug让她与这个世界存在更多的割裂感,也因此更想改变这个贫困的乡村,只有参与人与人之间的活动,投入了精力和情感,才能深刻地觉得自己这个纸片人是强烈活着的存在。
因为家人,她想强烈地活着,如烈日朝阳普照大地,让这片土地不再有贫穷的阴霾。
哪怕系统说能让百姓富起来的是国家而不是个人,她也要争取到让大家致富的道路。
她因此更理解冼白想让大家致富的心里,回到坡顶握着他的手,望着森林下方的村庄,对他说:“我会让大家都富裕起来的。只是我们要一步步来,不能急。”
他的头发见长,有洗发水清洗的头发,在秋风中显得有几分飘逸,“我明白。小智告诉我关于系统的限制--必须在村民能理解的范围内扶贫。”
第二天他们开着之前租的拖拉机往镇上赶。
拖拉机后方放着一排排用麻绳捆扎住的水缸。水缸里面都是村民要卖的稻花鱼。
任支书和村长骑着单车在拖拉机后面跟着。村长骑的单车后面还坐着张五叔。
由于交通不便,村民只好委托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这三人帮忙卖鱼。
村长本想让经常往镇上卖农产品的儿子张孝乐出村卖鱼的。
但村里认为张孝乐会点拳脚功夫,便让他守夜看鱼,担心他因守夜身体扛不住,就不让他出村卖鱼,一大早把他赶回家睡觉去了。
正好何皎之前租的拖拉机没还,能运输活鱼。
出发前,村长当村民的面说事后卖鱼分钱,会给何皎两人分一点钱。
何皎拒绝了,并说:“我们之前卖鸡鸭鹅挣了一点小钱,年前能买上肉过节,用不着分村民这点钱。再说了,我大哥二哥之后把遮雨布这生意做成,能挣不少。他们会照顾我一二的。”
任支书感谢道:“不管怎么说,你们让拖拉机先卖村民的鱼,而不是你们昨天收的鱼,冒着自己卖死鱼的风险,足够大家感谢你们了。要知道早上起来河边箩筐里的鱼死了不少。”
“鱼死了就腌制成鱼干卖,反正这盐也挺贵的,鱼干不会便宜。”何皎不得已又开始忽悠人,若是之前系统没升级,肯定会判定她说谎并扣她积分。
凡不是售卖物品所得的积分都不能兑换成现金,但能用积分购买现代世界的物品。
村长接话说:“不知道镇上卖鱼是活鱼价高,还是鱼干价高?”
任支书推了村长一把,忙说道:“你现在管不了这么多,赶紧装车吧。万一是活鱼价高,这时间耽误一下,死鱼更多了,有你们哭的。”
在现代很少村干部会参与售卖村里农产品的事。一般村里是由农村信用合作社牵头,让收购商来村里大批量集体购买,等收购商挑剩下的,还有多余的农产品,村民才会拿去集市零售。
所以在现代有个比较怪异的现象是,例如某水果产地盛产橘子、柑子等水果,但在当地根本买不到大的橘子、柑子,因为大的全都被挑选出来卖到外地了,当地人能买到的都是收购商挑剩下的不要的。
八十年代还没有合作社,而且之前搞集体生产,大家依旧有想让村干部带头干的依赖,再加上交通不便利,运输条件落后,种种条件限制,加上现在又是秋收农忙时节,这才让任支书和村长参与售卖村里的农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