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生产队解散冼白不再是大队长,但是村民依旧习惯叫冼白做大队长。
赵彪一开始没找冼白借拖拉机。
前不久两人关系破冰,可他拉不下脸求人。
之后他跑到镇上借,可镇上没人脉。
男主一家在镇上只是做点小生意,很快就搬到县城发展了,没给赵彪留下什么人脉资源,就连转让镇上的店铺都没想起赵彪。
男主一家的地更是给女主婆家种,没给赵彪种。
这让赵彪与男主一家关系更为疏远。
他向何大福打听之前冼白跟谁借的拖拉机。
何大福因为之前帮忙收割,分了不少稻谷,与赵彪合作还算愉快,认为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告诉了他是从镇上梁老板哪里借的。
赵彪找到了梁老板,但对方说要忙着到县城卖腐竹,借不了。
之后,赵彪又去其他村借,但四处碰壁,原因不是村长和任支书不愿做担保人,而是年前有拖拉机的家庭,都忙着开拖拉机进城卖货,好买些年货过年,或是卖县城里的年货到镇上挣钱。
这年代此地以农业发展为主,一年到头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农忙,也就年前有时间跑货,没谁肯出借拖拉机。
这事把赵彪愁死了。因为林奶奶在信里说要年前收到大米,不然年后田地出借给外村人。
赵彪这个人爱斤斤计较,脾气又差,之前对野生动物捕猎确实做错了,但被冼白警告后,没有再捕猎。
但关乎本村发展的事,他不含糊,认为本村的地怎么能让给外村人来种。
他没辙了,找到了何大福,让对方帮忙咨询冼白的拖拉机借不借。
冼白对何大福说:“这个没问题的。不过得他亲自来借吧。有哪家借拖拉机不是本人来借的。”
赵彪听完何大福的转述后,心里是有气的,认为冼白就是想看他低头求人的样子,但为了维护自认为的本村气节,无奈地前来找冼白。
本来他做好被冼白刁难的准备,没想到冼白会大方地说:“以后你想借拖拉机就本人来借,没必要让我大舅子传话。
虽然我们以前有点矛盾,但毕竟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对了,你口袋有钱吗?”
“有钱。你要多少钱?”赵彪以为冼白要租金,做好被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没想到冼白居然是想让他帮忙买拖拉机用的油罐。
那时候没有加油站,一般修车、卖车或指定的商铺才有卖油罐。
冼白说:“拖拉机的油灌快用完了。你从县城回来,顺手帮我买上几桶。你若有钱,先帮我付了,回村里我还你。只要这事,你帮我办好,拖拉机的出租费,我就不收你的。”
“可以的。”赵彪听后有点懵,心想冼白就不怕他把拖拉机开到县城里卖了,或是他带上他老婆,开着拖拉机举家搬迁,再也不回村里。
要知道,他全家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够一辆拖拉机值钱。
这事他回家跟他老婆说了。
他老婆张兰说:“你傻啊。家里的地虽然看起来不值钱,但只要勤快,饿不死人。
为了一架看似值钱的拖拉机,举家搬迁,以后到了其他的地方,如果做生意挣钱还好,若失败了,又没了土地,只能讨饭。
我们家里有地,人没法跑的。大队长就是知道这点,才放心你开拖拉机到县里。
不过这买油罐的钱,够买几灌?不会把我们家底都垫进去,买回来后,大队长不会不给钱你吧?”
赵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了一会,回道:“应该不会。他以前毕竟是大队长,在村里是有声望的,不会为了几桶油罐败坏自己的名声。”
因为他没有驾驶证,请何大福帮忙开拖拉机。
有何大福在,冼白更不担心他把拖拉机拿去卖。
何大福同意是同意,不过笑道:“我小妹请我开拖拉机,一天给十块。这个价格,你给得起吗?”
“十块!你怎么不去抢!十块能买多少斤猪肉了。”赵彪听后气得扭头就走。
在县里,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大约是四五十块钱。何大福开一天拖拉机十元,简直是天价。
何大福拦住他:“你别生气。这事我没骗你。不过,我小妹毕竟是自家人,她挣钱了,多照顾我是正常的。
这样吧。钱你没法给我十块,那用你的人工还如何?我帮你开拖拉机到县城。你帮我建房子。”
“建多久?”
何大福伸出两根手指:“就两间泥砖房。到时候我再请几个人。保证年前建完。工钱我就不给你了,不过你放心,包吃,一日三餐都给你解决了。”
赵彪讨价还价:“这样。年前我老婆在家也没事干。她也来帮忙建房子。你给她工钱不用给我工钱,但要包我们两人的一日三餐。”
这里的农村妇女很能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