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头也不回地回答:“不知道啊,一个老太太让我把小年抚养长大,说作为报酬,这两辆拖拉机给我用。”
张孝家嘴巴张得老大,表示吃惊:“这么说何姐领养的小年,来历不凡?”
“估计是吧。”何皎淡淡回了一句,完全是在胡诌:“老太太叫我别多问,神秘着呢。你们回村里也别乱说,免得招来祸事。”
“我的乖乖。”张孝乐半捂着嘴巴:“这么夸张。”
他低声对张孝家说:“难道小年是什么大人物的私生女?”
张孝家低声捂嘴回道:“难说。你看小年那机灵劲,那眼睛多水灵啊。如果是这样,真是不得了。”
何皎是随口一说,张家堂兄弟也是随口讨论,没想到小年之后还真是大人物的小孩,但不是私生女,而是真正的千金,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冼吉听到他们讨论,低声和冼父说:“爸,你觉得这可能吗?”
冼父不想在这事上费神,坐在晃悠悠的拖拉机上,小声回道:“你管这真假。反正不是你的拖拉机,关你何事,记住了,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好吧。”冼吉心有不甘地闭嘴。
途中何皎有些心疼冼白,问他一夜未眠又开车累不累。
冼白只是摇摇头,说:“现在不是很累,早点解决,早点到仓库休息。”
到了镇上,何大福先是送何二贵到镇医院看病,才返回仓库,把拖拉机的棉被、水壶等,弄进仓库放好。
何皎事先交代过他,因担心镇区店铺关门,要先到镇区买些炭和干粮放回仓库,之后才开拖拉机到镇医院外等着。
他没有进医院,因为拖拉机后面有冼家需要还给冯家的聘礼,这些东西需要他守着。
他来到医院门前时,医院对何二贵的检查基本结束。
医生说何二贵背后的伤口已经止血,除了眼睛瞎了,目前只是贫血。
医生开了眼瞎证明。
有了这个证明,更方便何家向冯家索要赔款。
虽然大家觉得奇怪,这医生居然没有为何二贵的蓝眸而惊奇,但想着估计是医生见多识广,也就没人提问。
何皎为了方便找到冯家,对医生说要不要让何二贵留院观察一天,毕竟这是枪伤。
医生恍然大悟:“哦,你们是要到警察局报案是吧,那我再写个枪伤证明给你们。”
他问了住院部医生,对方说有空病房可以安排,考虑到枪伤哪怕表面是止血了,伤口内部依旧有感染发炎的可能,最后同意何二贵留院观察一晚。
在现代要医生开证明是比较麻烦的事。这两份证明是系统耍手段走了捷径。
何家拿到两个证明,把何二贵抬到住院部安顿。
住院部在医院门诊室后面,是一栋只有两层楼的水泥房。
何皎让张孝家守着何二贵,其他人分组分房间寻找冯家人,若有发现不要正面冲突,需回到这里汇合,之后人多再去找冯家。
只是,她没想到隔壁就是冯家人。
冯家主这会正对着昏迷不醒的冯胜愁眉苦脸,询问前来换输液药瓶的护士关于冯胜的情况。
护士换好输液药瓶,做好登记,回道:“医生都说了无大碍,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人没醒。你若着急,明天可以转到县医院哪里看一下。县医院设备多,没准能检查到真正的原因。”
冯家主一脸愤怒地看着护士离去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他觉得护士说了等于没说,不够尊重他这个病人家属。
他身边还站着两名打手。
等护士离开后,他突然双目圆瞪。
冼莲带着何母、张孝乐出现在门口。
何母听到冼莲说对方是冯家主后,立马对还没走远的何皎等人大喊:“在这里。”
没走远的护士回过头,对何母责备道:“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好的。刚才喊人,对不住了。”何母积极道歉。
当何皎带人赶到时,冯家主带着两名打手已经逼近门口的冼莲。
“害我儿昏迷不醒,你还敢来!”冯家主眼里都是怒火。
冼莲并不是胆大的人,面对凶悍的对方,吓得后退一步。
她被何母扶住。
何母毫无畏惧地说:“你家大儿开枪打伤我儿,害我儿差点没命,而且子弹有毒,把我儿眼睛毒瞎,这账又怎么算?”
“荒谬,一派胡言!”冯家主没把何母当回事。
何皎抱着篮球状棉团,挤了进来,直面冯家主:“我们这些在场的都是证人,而我手上这团棉布,里面有你儿用枪射出的子弹,这是物证,我还有医生开的受害者眼瞎证明和枪伤证明。
这些人证、物证和纸质证明,足够把你儿子告进监狱坐牢。”
“好大的口气!”冯家主指着双眼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