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松的生日过得挺简单。 准确来说,前三年他根本没过过生日,今年杜湄兰回来了,他才服从组织安排、中午回家吃了顿长寿面。 面条是杜湄兰亲自煮的,不同于季夕拿手的阳春面,她这面料可足了,秋叶蟹和牛做卤,还加了些清肺的黑木耳和有机时令蔬菜,一整碗端出来是又鲜又香。 裴松本来就想应付一口,不过看到那面,还真来了些胃口。 他边吃着,边调侃老爸没口福,“他要是能晚两年跟您离婚,也能尝到您手艺了。” 杜湄兰礼尚往来,“就我儿子这张嘴,你不单身谁单身?” 裴松勾唇坏笑一记。 裴星星送上来他准备的礼物,裴松看到盒子上的loo,颇为意外的扬了扬眉。 打开,拿出那只表,将之前手腕上同品牌的手表摘下,随意扔在一旁,当着儿子的面,戴上儿子送他的那只,大小正好,连表链都不用调。 杜湄兰看了一眼,笑着说,“诶哟,咱们星星这次可是舍得。” 裴松挑眉,“压岁钱都花光了?” 裴星星特大气地摆摆小手,“没事儿,以后小爷还能赚。” “……” 其实这也不算是赚…… “今年过年再给你回回血,”裴松俯下身子,将他儿子的小脸蛋捧起,在上面亲了一口。 裴星星瞬间石化,跟小泥鳅似的一骨碌从他手里脱身,倒退了好几步,疯狂用袖子擦脸,“爸爸恶心死了!!!” 裴松,“……” 脸色微黑地静默几秒,看一眼旁边看他笑话的杜女士,跟要帮自己挽回面子似的抬了抬下巴,“我儿子比桌子腿都直。” 杜湄兰不以为意,“也可能是只嫌弃你呢?” 裴松,“…………” 他说这家是没法待了,吃完饭,拿走车钥匙,开车回回春堂。 说着吊儿郎当的玩笑话,轻描淡写,可离开时背影,却让杜湄兰看出一种不宜察觉得累。 杜湄兰叹了口气,折回房间。 所以她对桑雅那孩子没有好感,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绝不会支持他们复婚,因为儿子为什么不愿意过生日她知道,桑雅作着去领离婚证那天,就是裴松生日。 那段日子裴松太累,做了一切他所能做的,用尽全力也无法挽回这段感情。 可能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每年到了这一天,还是会觉得累,觉得烦,觉得自己……很失败。 他在回春堂待了一个下午,问诊12个病患,这效率基本是他平时的4倍。 外面等天色暗下,药堂经理点的外卖到了,科技狠活没少放,香味沾在外套上几天下不去。 但经理就好这口,路过办公室,从半开的门缝里,看见自家老板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交叠,手里那根笔匀速转动,视线不知聚焦在哪儿。 经理敲了敲门,那支笔停下。 男人不动声色地扣下笔,视线看向他,“说事。” 经理举了举手里的外卖,“要不要一起吃?” 裴松没什么情绪地勾了下唇,“中午的长寿面还没消化。” “长寿面?”他家老板三年没过生日他是知道的,今年竟然吃了长寿面……可真是稀奇事。 “曹小姐做的?”经理一脸八卦地问。 裴松笑得挺平静,“别开玩笑。” 经理看出老板心情不佳,收敛自己笑容,“那我先去吃饭了,老板再见!” 办公室里重归安静,裴松用儿子送的手表看一眼时间。 半分钟,转椅滚轮向后滑动的声音清晰,他拿走车钥匙离开。 他侧身迈进驾驶室时,对自己要去那儿没有想法,可四十分钟后,他车子停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这几天曹珠珠通告不少,基本都是早起出门,今天也不例外。 不知这个点儿回没回去,碰碰运气。 电梯到达五十六层,他用指纹开锁,他开门的同时,厨房那边的声响突然停了一瞬。 他注意到玄关处,曹珠珠参加通告爱穿的那双高跟鞋脱在一旁。 来不及高兴,安静了几秒钟的厨房里,忽然传出一串乒乓响声,还有玻璃制品碎裂的声响。 裴松皱一下眉,大步走了过去。 他手刚覆上把手,门先一步开了,曹珠珠从里面出来,又特别快速的将门从身后关上,她后背贴着门,手腕折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