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他无法做你一个人的父亲,也未必一直做你的父亲,你若一直像现在这般将他应该给予你的部分关爱视为珍奇,往后或许会受伤。”
“哥哥不想再看到你哭。”
即使知道笙笙不能完全理解他这些话背后的意思,容珩也没有再进行深入的解释。
他屈膝蹲下,两人视角也因此颠倒。
单手扶着椅子把手,另一只手轻包裹住小姑娘白嫩如瓷的面颊,容珩深深凝视着她,将她所有因他的话而产生的不安情绪都纳入眼中,最后却只化为指腹间那一丝若即若离的温柔安抚。
“但是笙笙,对我而言你是唯一的妹妹,我可以偏疼你,也会一直在你身后,护你周全。”
“记住了吗?”
他的这些话每个字都不复杂,可拼在一起笙笙便有些想不明白。
末了她还是点点头,却在容珩起身要走之际再次拽住他的袖摆,“哥哥,为什么我是唯一的?”
“因为,你比他们更需要我。”
不愿看小丫头绞着小眉头苦恼的样子,容珩轻点她的额,“笙笙,今日我说的这些你只需记住,不必纠结,有朝一日你自会明白。”
“好吧……”
笙笙有些郁闷地应下。
目送容珩离开时,她又想到上午同父亲的对话。
末了,小姑娘沮丧地推开书,趴在桌上,侧首望向窗外的天空。
等她长大了才可以见父亲和哥哥的师父,等她长大了才可以明白哥哥刚刚的话……
更想立刻就长大了……
-
容珩在府里待了几天,便接到了新任务。
不过这次目的地有些远,且内容相对复杂,少则一月,多则三月。
所以临行前一天他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包括给笙笙挑选了三位老师,分别教授她琴棋书画,礼仪舞蹈,以及武功。
毕竟她身处江湖,不要求精,但基本的功夫也要会一点。
清晨,天未亮,寒意最浓之时,容珩迈入破晓来临前的夜幕。
少年的背影瘦削却挺拔,即使身着黑色斗篷,立于黑暗,那身气度依旧皎皎而夺目。
一夜难眠的笙笙连鞋都来不及穿好,裹上毛茸茸的狐裘后便夺门而出。
“哥哥!”
她拢着领口跑下台阶,即使步履踉跄,随时可能会跌倒,小姑娘也不管不顾,眼里只有少年驻足的背影。
容珩转过身,目光扫过笙笙单薄的衣衫,还有摇摇欲坠的脚步,罕见地拧了拧眉,但很快他的神情又温柔下来。
许是夜色太浓,月亮也凑巧被云挡住了,笙笙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是眨眼的功夫容珩就已经到了眼前。
弯腰屈膝,容珩单膝跪地,单臂将笙笙揽靠在肩头,稳住了她的身体,另一只手轻柔地托起她光嫩冰凉的足,为她提起绣鞋。
站在屋门口将这一幕纳入眼中的良茹神色骤然凝固,心中惊愕又错杂。
末了她微微摇头,心道自己想多了。
笙笙在容珩眼里就是个孩子。
两只脚都穿好后,容珩将笙笙扶正,一颗颗地扣好狐裘的纽扣,最后微微仰首与她对视,并为她戴上连衣的帽子。
整个过程除了森森的风声,还有彼此的呼吸,便再听不到多余的声音。
良茹和陆棋一个回了屋,一个已经出了大门。
此刻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兄妹两人。
“哥哥,你此去一定要保重,我会认真和三位老师学习的,等你平安回来就带我去梦仙楼玩,好不好?”
笙笙边说,边抬起小手握住容珩修长的指尖,圆润的大眼睛里除了不舍,还有担忧。
她已经孤单了太久,而容珩对她的偏爱是独一无二的,笙笙感觉得到,便也更害怕再次失去。
透过小姑娘眼底的泪光,容珩看到了她的不安。
单手轻覆她的面颊,他的笑容里多了一份让人安定的力量,“笙笙,相信哥哥吗?”
小姑娘含泪点了点头。
“在家好好的,不要担心我,也不可以被任何人欺负,否则等我回来你就要受罚。”
正揉着眼泪的笙笙听了一愣,迷茫又委屈:“为什么要罚我?”
指骨微屈,容珩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黑眸中的柔意被一片让人心悸的深幽覆没,“你的身后是我,你所受之辱即我之辱,所以笙笙,哥哥也需要你保护,明白了吗?”
笙笙半知半解,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哥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的。”
“很好。”
尽管时间已经有些紧迫,但容珩一直保持着半跪在地的姿势,直到笙笙主动放开他的手。
“笙笙,等我回来。”
起身离开前,他摸了摸笙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