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醉香楼出来,也没有再继续游玩的兴趣。赵书玉的随从已经提前备好了马车,赵书玉牵着秦雅的手直接进了马车,剩下的人在车外随行。
马车内极其宽敞,配饰看着不似金雕玉琢般华丽,却处处透着尊贵,座上铺着厚厚的白虎皮毛,旁边的小几上堆落了不少书,想是平日里没少看。
赵书玉一进去便把秦雅拥入怀里,三公主的脸瞬间红透了,方才在醉香楼的气势瞬间全无,一时竟有些紧张。
赵书玉亲了亲秦雅的耳垂,清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公主和客岚什么关系?”
秦雅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颈,想要躲开耳旁的让人心痒的呼吸,笑道“吃醋了?”
赵书玉却拥的更紧了,“嗯”,声音透着一丝温柔,“一点点。”
“客岚原先是清河宫的小侍,我在襁褓时他便在清河宫照顾我,那时他也不过十二岁。我自幼就与他亲近,一直把他当哥哥,像如今身边的叶芜玲珑都是他走后才调来清河宫的。”
秦雅一边把玩着赵书玉的手,一边继续说道,“我九岁时,他告诉我他一直爱慕我的长姐,我经不住他的再三恳求,就把他送到了长姐府上。”
赵书玉有些意外,未曾想还有这番缘故,只是实在无法理解三公主把宦官当亲人,还这般纵容,在他看来客岚这无疑是背主的行为,不由出声问道“小殿下在朝堂一直都是杀伐果断,为何对身旁的下人都这般纵容?”
“下人也是人,也有爱恨嗔痴,喜怒哀乐,只要不影响大局,我对自己人不会过多苛责。”秦雅无所谓地说道。
“素来听闻太子殿下礼贤下士,爱民如子,公主是受太子殿下的影响吗?”赵书玉接着问道。
秦雅的眸色转深,“不是,太子哥哥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君子,太过正直,我无法成为他那样的人。”
“听起来好像不太适合朝堂。”赵书玉静静直言道。
秦雅笑了笑,“你倒是直白。适不适合不能由单一的标准来判断,就算不适合又如何,那个位子只能是太子哥哥的,谁也不能抢。”
“若是旁人非要来抢呢?”赵书玉的语气温柔,带着调侃的笑意,眸中却并无多少温度。
“那只怕他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秦雅倚在赵书玉的怀里,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甚在意的回道。
秦雅不想再聊这些,于是岔开话题“你知道客岚是因什么缘由喜欢上我长姐吗?”
赵书玉并不感兴趣,但还是体贴的接道“是因长公主的美貌吗?”
秦雅摇了摇头,“客岚在宫中也不是一日两日,从前对长公主并无不同。”
顿了顿,似是有些无奈,接着说道,“是因为我七岁那年,被长姐一脚踹进了冬日冰湖中。客岚说他受够了我小小年纪的早慧和弯弯绕绕的敏感,第一次发现了如此勇猛洒脱直白霸道的女子,所以瞬间被征服。”
赵书玉笑了笑,“他如今看起来这么隐忍卑微,竟也有如此肆意毒舌的时候?”
“对啊,所以你说他图什么?这才是有情饮水饱啊”秦雅撇了撇嘴。
赵书玉亲了亲怀中女子的脸蛋,嗓音低沉,故意逗道“小殿下如今不也是,有情饮水饱。”
秦雅脸上刚下去的红霞瞬间又升了上来,气恼地推了推赵书玉,“你老逗我做什么,我真是看走了眼,本喜欢你是个克己守礼的柔弱书生,谁知竟是个风流公子。”
“柔弱?”赵书玉忽然顿了下,“所以公主当初对我一见钟情,是喜欢我柔弱?”
“秋日细雨中撑伞的病弱书生,气质出尘,内敛清贵,完全就是在我的喜好上起舞嘛,比客岚看见长公主时的感觉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秦雅一说起那日便不由地欢喜。
赵书玉却忽然有些沉默,“那如今呢?我与那日给公主的错觉可并无任何相似。”
秦雅看赵书玉脸色微沉,想是大概男子都不喜被说柔弱,连忙安抚道“的确有些区别,性子更锐利些,也不柔弱,之前本就是我自以为是的想象,如今熟悉了,欢喜更甚从前。”
赵书玉笑了笑,轻轻捏了下秦雅的脸,“就你嘴甜,哄我开心。”
秦雅也随之笑了笑,忽然抬起头亲了亲赵书玉眼角浅红的泪痣,亲完又有些不好意思“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我就没忍住。”
赵书玉愣了下,眸色幽深,“不用忍”,然后就吻上了秦雅的唇。
少女怀春,情意正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