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礼事变(1 / 2)

三年后。

皑皑的白雪裹挟着凛冽的寒意打着旋儿从空中飘落,立冬刚过,芜城已连着下了三天的雪,湖边错落的枝丫,屋檐斜飞的檐角,就连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小姐,夫人来啦”,婢女秋实俏生生地在门外喊了一声。

厢房内,在梳妆台前一个端坐着的华服少女忙转头向门口望去。

一头墨色的长发闪着黑绸子般乌亮的色泽,把少女如羊脂玉般光洁的面容衬得愈发无暇,轻抹的一层胭脂又让莹白的面庞恰到好处地透露出一点娇憨的红晕,最出彩的还是那双眸子,眼波流转中有种说不出的清澈灵动。

少女正是夏卓尔。

夏夫人迈进厢房,来到女儿身边,轻柔地为她拢了拢垂落到耳畔的一缕长发:“尔尔已经是大姑娘了”,而后又调笑着说了一句:“再过段日子可是要出阁了”。

听到“出阁”二字,夏卓尔的脸不争气地红起来,嗔怒道:“尔尔不嫁,尔尔要一直陪着母亲。”

夏夫人笑着刮了刮女儿小巧的鼻子:“尔尔觉得湛公子怎么样?”

夏卓尔讶然地看向母亲,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提到江湛:“我与湛公子只是朋友。”

“那,沥公子呢?”

“也…只是朋友”,卓尔只觉得房内的小炉烘得自己的脸愈发得烫了。

女儿一闪而过的慌乱自然是没有逃过做母亲的眼睛。夏夫人清楚,女儿的婚事不全凭自己与夫君做主,最终还是要受上面那位的恩赐,只盼是女儿能许个好人家,荣华富贵也好,位高权重也罢,夫妻二人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才是顶要紧的。

“父亲可是快回来了?”,怕母亲再打趣自己,卓尔忙转移话题。

“照理是应当回来了的,不过难免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也罢,时辰到了便先开始吧,如此也不算坏了规矩。”

屋外的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

卓尔随着母亲款款地走到屋外,随伺一旁的春华忙为小姐披上狐裘大氅,几人向前厅走去。

“吉时到”,伴随着一声悠扬的呼号,夏夫人净了净手,从身旁铺着红锦缎的妆匣中托起一枚镶嵌着翡翠的簪子,轻柔地掬起女儿的一束乌发挽上。

屋外的雪下得更大了,但卓尔的心却是那样地暖。

“报!”一声尖锐高亢的嘶吼兀自从厅前传出,一个头发散乱,护卫模样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伏在夏夫人的脚边瑟瑟发抖:“夫人快带着小姐跑吧,老爷他……”

“老爷他怎么了,快说!”夏夫人大惊失色,死死地拽住来人。

“老爷他,叛国啦,眼下王城来的督军已经打前门冲进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激起千层浪,原本一旁随侍的婢女小厮都来不及揣摩话中的意味就开始四下奔逃。

叛国是重罪,依照万疆国例,是要抄家屠族的。

“不,这不可能”,夏夫人的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如同魔怔了似得喃喃自语。但她随即马上恢复了清明,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拖着卓尔从厅堂的侧门跑去,春华秋实紧随其后。

几人沿着偏僻的小径潜入后院。

远处叫嚷哭嚎声此起彼伏,卓尔被母亲拽着跌跌撞撞地跟着跑着,珠钗不知何时已从发间滑落,披散的长发里一双美丽的眸子噙满了泪水:“母亲,父亲,父亲不可能叛国”。

是啊,哪怕是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叛了国,父亲也绝无可能,他是最刚正不阿的人,一切情理都被他排在忠正之后,不然先王又怎会赐给他那块“明德千秋”的牌匾?

母亲没有回话,只顾着往前跑。

当快到后院时,卓尔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挣脱开母亲的手,向自己的房中跑去。

“尔尔,你去哪儿?!”身后传来夏夫人的惊呼。

“爹爹的陶埙,爹爹的陶埙”,夏卓尔不断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一头扎进房中,手忙脚乱地从枕头下摸索到陶埙塞进怀中。

等几人到了后院的侧门,才发现口子已经被两个提着护刀的侍卫严密把守着。

“母亲,咱们出不去了!”卓尔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滑落,她太害怕了,直到现在,这一切对她而言都仿若一场梦。

远处大队兵卫的朝后院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夏夫人仿佛像在与自己对话。突然,她转过身直视卓尔:“尔尔,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贪玩,藏在何处睡着了,让爹爹和娘亲半天都找不着你?”

“束阁?”

“对,束阁!”,夏夫人随即嘱咐春华秋实:“快把小姐带去束阁!”

束阁是设在书房上方的一个小小的隔间,因被粗大的横梁遮挡着,不细细找寻很难被旁人发现。幼年时,小小的卓尔总是顺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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