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万谲感觉一双温柔的手正在摸自己的额头,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一会儿烧的宛如在火炉里。一会儿又冷的似三九寒天卧在冰雪中。但自始至终都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时不时还唱起小曲,像母亲回到身边,他五岁时母亲就去世了,所以说实话他早已忘记母亲在身边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此时就有了这种感觉。就如此反反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一束阳光照到晃到眼睛。
短暂光晕之后出现一张白净的小脸,大大杏核圆眼一眨一眨的,挺翘的鼻子和一张红唇就这么闯进了万谲的视野里。突然万谲喉头一紧,居然紧张起来了。
“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四天了你再不醒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死了。”这个声音唤起了万谲的记忆,这居然是那个小乞丐。之前脸脏兮兮的,甚至他都不知道小乞丐长什么样子。
“这是哪里?”一张嘴破锣嗓子的声音把万谲自己都吓一跳。后知后觉才发现嗓子像刀割一样痛了起来。
“你别说话,聒噪,这里就是那个山洞下面的深渊。”说完小乞丐就起身走了出去。
万谲抬头打量一圈,他们应该是在一个山里猎人挖的洞里,这个洞就很浅,他躺着一大半的地方另外地方摆着小火堆和两只破碗,一只碗里还有点清水。看来这几天小乞丐都没办法睡,而且昏迷时候照顾他的人也只能是小乞丐了。
他伸手想去够那碗水,但是刚醒浑身上下还没有力气,第一次尝试失败,就在他准备第二次尝试的时候,小乞丐回来了,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竹桶,另外的手里居然拿了一个蜂巢。
看到他要喝水,走到碗边,将两碗水倒满,然后开始从蜂巢里刮蜂蜜出来,最后盛了满满一碗蜂蜜水,走到床边扶起万谲,把碗递给他:“喝吧,蜂蜜水能帮你尽快恢复。这山里也找不到啥吃的了。”看着他喝完,小乞丐又要走了。
“小兄弟,坐下来我们聊聊。”万谲拉住小乞丐的手,这个手虽然被刮的毛毛燥燥的但是却是骨肉均匀,握上去异常柔软,很难相信这是个乞丐的手。
小乞丐趁着万谲发愣迅速抽出了手:“聊什么?”
“小兄弟高姓大名,之前给我下的是什么毒,你怎么会这种下毒的功夫。”
“你倒是不见外,你觉得我会老老实实回答吗?”
“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不计较你下毒,但你也得让我知道谁下的毒吧。”
“我给你下的很一般的毒,你当时要不抓我你就不会中毒,我的毒粉就是撒在胳膊上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的。谁知道你这个人仇家还挺多,被人追杀,我救你也是不想阎王爷把你的死算在我头上。我已经给你喂了解药了,毒已解了。”小乞丐边比划边跟他说着。
“那你救了我的命,我们算扯平了。你还没说叫什么,怎么在这?”说着看着小乞丐。
“我叫桫椤,我家在昆仑山上背着家里人跑出来的,怕我爹找到我,发现乞丐最无人在意,就当乞丐咯。”桫椤拿起破碗小口小口的喝起蜂蜜水。万谲觉得他行为举止说不上的一种奇怪。但是一时间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当天晚上,生完火之后,桫椤就又要离开这个小山洞,万谲看他要出去忙制止:“桫椤兄弟,这个石床还是挺大的,我往里面挪挪,你和我一起睡吧,外面又危险又冷的。”
桫椤看了一眼铺满干草的石床,挣扎了一下后还是拒绝了:“不了,你这腿有伤我再不小心压到加重病情。我睡树上还可以的,也不是很冷,冷水我泡了一夜都没事呢。”说完拍拍自己胸口展示一下强壮就出门去了。
几日下来,万谲身体上伤痛基本上都已经感觉不到,就只有右边小腿还有一些疼痛,他检查了一下其实桫椤已经帮他处理很好了。还在洞口位置贴心放了一根木棍方便他拄着下地。毒也解了,内力也已恢复正常。
这天天刚微微亮,夏日暑气还没上来,空气中还飘着微微凉意和湿气。
万谲醒了想着多日不曾下地,只待在这个昏暗山洞中,也该试着出去走走。就驻着给他准备的拐杖再运用一点轻功就下到地面地面,果然附近树上挂着桫椤的外袍,但却不见人,隐隐约约听到林子后面水塘里传来声音。应该是在水塘边,万谲拄着拐杖缓慢走向水边。
慢慢的只见一个白皙清瘦的身体正泡在水塘中边梳洗长发边轻轻哼唱着婉转的曲调,时不时扬起头来学学林中鸟叫。就像晨间林中精灵一样。
就在此时精灵突然跟受到惊吓转了过来,这张熟悉面容瞬间变得花容失色。两人俱是一惊。万谲第一念头竟是怪不得觉得桫椤的形容举止都有点奇怪,原来她在女扮男装,一直以为她是身量不足却不知她竟是女孩子。
就在愣着片刻,万谲身上一疼,原来桫椤从水里捡起石头丢到他身上:“还看,臭流氓,转过去,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一张俊脸硬要装凶神恶煞却是意外的可爱。像刚长牙的小狗。
万谲还是很听话转了过去,只听身后一阵衣物摩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