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蔡初年心头一惊,完蛋,她装晕不会被拆穿吧?
*
两侧纯白色床帐落下。
蔡初年平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思考怎么向身边人套话且不被发现端倪,忽然脑海就多了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记忆末了出现“查明真相,方可离去”八个字。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她来到这里要完成的任务。
不过她有两点不是很清楚:一个原主是否死了?另一个她在现世活的好好的怎么就穿来了?
当然,这两个问题暂时无解。
所以还是思考下“查明真相”指的什么吧。
偏屋内熏香袅袅,蔡初年静心梳理了下记忆。
原主与她同姓同名,是西昭镇国公府庶出的二姑娘,六岁时丧母,从而养成了孤僻喜静的性子,在府中只与同样幼年丧母的庶兄蔡晟关系较好。
在厅堂内蔡淮远之所以动怒,是因外面正疯传她与赵家三公子赵胜昨日在静安寺私会一事。
昨日,九月初五是生母白姨娘的祭日,原主同往年一样前往静安寺誊抄经文,不想离开禅室时被酒气熏天的赵胜拦住,嚷着要与她相识相识。
按理说静安寺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寺,寺内僧人香客应当不少,可昨日既无僧人也无香客在禅室附近走动,怎么会有传言流出?
更别提赵胜尚未近身,就被原主的贴身暗卫阿柳打昏丢到了旧柴房,听说还是几个家丁找到,才把人带离了寺庙……
所以到底是谁传的谣言,妄图毁人清誉!
古代女子最注重清誉,凡事跟清誉挂钩,不是跳江自尽就是被包办婚姻。
蔡淮远是什么态度很明显。
遑论这事还要给皇帝一个交代。
自古王公大臣与富商结亲并不少见,只是前朝高祖时期曾有重臣与富商结亲,后因不满高祖责罚起兵造反,幸有周大将军压制,这才稳住朝野。
从此事起至今便鲜有朝臣敢与商贾结亲,尤其像赵胜这种京城富商。
“王医师,您这边请。”思忖间,门外有了动静。
蔡初年双眼一闭,顺便调整了下呼吸。
“嘎吱”一声,桃符走进屋子挑起床帐将蔡初年手腕露出放好,转头宋姑姑便带着王医师进了屋。
桃符福了福身:“王医师。”
王医师微微颔首,放下药箱拿出两样东西后,坐在早已摆好的凳子上隔着床帐诊脉。
过了片刻,他问:“二姑娘今早可有用膳?”
桃符摇头:“还没。”
国公刚回到府里就把姑娘叫了过来,根本没时间用早膳。
“那就是了。”王医师拿着东西,起身道:“二姑娘身子骨弱于常人,气血又不足,早膳不吃难免会晕倒。不过并无大碍,过会儿便能醒。”
“有劳王医师。”王医师诊断完,桃符道了声谢,接着送他和宋姑姑一起离开偏屋。
没诊出装晕蔡初年松了口气,后面的话也没注意听,只想着“查明真相”中的真相是什么,思来想去她认为是谣言。
所以她的任务暂定是查明谣言的真相。
“咕噜噜~”静谧的偏屋,不合时宜的响起肚子饥饿的声音。
蔡初年理清了来龙去脉加上她实在太饿,忍不了只好睁开眼睛,声音虚弱但刚好让门外人听见:“来人。”
桃符目送王医师与宋姑姑离开,转身正巧听到自家姑娘唤人,拦住欲进屋的婢女道:“我进去,你去厅堂…通禀吧。”
“是。”
桃符推开门,快步走到床前:“姑娘,您醒了!”
蔡初年:可算来人了,再不来她嗓子都要夹冒烟了。
被桃符扶起后,蔡初年思考着要不要明知故问,毕竟桃符会医术,说不定方才就发现她是装晕了。
她手揉着太阳穴四处打量一番,脑子还在思考,嘴却先一步说道:“这是何处?我不是应该在厅堂么?”
桃符知晓姑娘是装的,考虑到隔墙有耳顺着话说道:“回姑娘,这里是正院偏屋。您方才晕倒,公爷特让您在此处歇息。”字里行间未提王氏。
不仅桃符,望梅院那些由白府送来的婢女对王氏都不喜甚至可以说仇视。主要原因是原主之前查白姨娘死因时找到一个叫冯明的人证。
冯明原是正院的下人,后来不知怎么成了逃奴,几经辗转,原主的手下查到了这人。
他知晓许多内幕,曾亲口承认白姨娘与蔡晟生母孙姨娘之死是王氏动的手脚。
按西昭律法,嫡妻残害姨娘证据确凿,是要被处以绞刑的。
只可惜口供没写就让那个冯明跑了,尚未查到下落。
现在她成了原主,找人的事自然落在了她身上。她心中叹气,真是一事未成又来一事。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