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大皱眉头。
“你什么意思?”
雷贺瞪了江夏一眼,凑到陈立耳边说了什么。
陈立听完,沉着脸把手里把玩着的两颗核桃丢到了桌上。
“原来是给夫人送了参,难怪敢打二号仓的主意。”
方秉烛耐不住性子。
“陈管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什么时候把货分给我们?”
恰好有另外一个副管事捧着一摞账本进来。
陈立瞥了江夏和方秉烛一眼。
“既然是东家安排的,我这个做管事的自然不会拒绝。我这还有事处理,明天下午来二号仓,我给你们安排。”
既然陈立已经松口,江夏和方秉烛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他们本想去牙市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交易。
不曾想还没出门,一个脸生的年轻男人就叫住了他们。
“秉烛,江姑娘,留步。”
方秉烛看到来人,面上露喜。
“刘哥,你们来这了?是不是祖父找我?”
男人轻笑。
“这次还真不是找你的。”
转头看向江夏。
“江姑娘,二管事有请。”
江夏跟着刘哥一路穿过月亮门,终于来到了方怀安的院子。
刚进门,她就忽然明白了陈立为什么会那么嫉妒方怀安。
同为管事,方怀安的院子在牙行里闹中取静。
院落不大,却处处彰显精致。
药草从中三两散落山石,虎啸豹跃,栩栩如生。
寻石之人若非耗费大功夫,岂可得之?
微风浮动,药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
这哪里是满身污名的牙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世外桃源。
在这一刻,江夏深刻的感受到当管事的好处。
心里暗搓搓的在琢磨。
什么时候她也能当上牙行的大管事就好了。
这时候,她也注意到西面的葡萄藤下,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看见方怀安,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方秉烛长得那么圆。
有这么个圆润的祖父,他能长成瘦麻杆才怪。
拱手行礼。
“见过二管事。”
方怀安也在暗暗打量着江夏。
小姑娘穿的灰扑扑的,学着关外人的模样,梳着两条麻花辫。
瘦筋筋的,脸上有着大病初愈的病态。
一双干净的眼睛灵动却不轻飘。
一看就是心性端正之人。
方怀安对江夏的印象还不错,脸上笑容又深了几分。
“听秉烛说上次就是你帮他通过了考核,你是怎么想到要做那种特殊鞋垫的?”
江夏抬头。
“不能说帮忙,其实应该说合作才对。他有棉花我有布,我这才想到了做鞋垫。至于做鞋垫,也是因为他告诉我,行中不少伙计都要定期去修脚,这才让我有了新想法。”
“倒是个谦虚的孩子,难怪秉烛会喜欢你。”
方怀安坐在摇椅上,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藤条椅。
“坐吧。”
“谢谢二管事。”
江夏从善如流的坐下。
“其实,我也挺喜欢和方秉烛做朋友。他心胸坦荡,朋友遍地,就是因为他提供的那些销售渠道,我们才能那么快完成任务。”
这话成功愉悦了方怀安。
他脸都笑成了菊花。
“那小子若是听到你这么夸他,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你这孩子也是嘴甜的,就捡我爱听的说。”
“哪有,我是真的觉得他人很好。任何人和他做朋友都会很愉快的。”
方怀安笑着摆摆手。
“行了,你别夸他了,我自己的孙子我自己清楚。”
他低头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捏着一枚黑子顿了顿。
“还有,我听秉烛说了,昨日分明是你找到的山参,为什么你让他找东家领功?”
江夏一点也不意外方怀安会这么问她。
但凡有脑子的都能看出来她的打算。
方怀安能当上牙行的大管事,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自然看的更透。
她没有隐瞒。
“其实白夫人病情如何,我也只是听秉烛说起过,我并不能确定提供的人参是她需要的,若贸然送去,也许并不符合要求,白跑一趟。而二管事您一直掌管牙行内的药材交易,山参品质如何您自可一眼辨别,省去了诸多麻烦。还有.....”
方怀安捏着黑子看了过来。
“还有什么?”
“我初来乍到,无人可依。若能借此得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