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在空床垫上躺了一夜，早上起来时感觉骨头都散架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没挂，从另一头传来的还有沙沙地流水声。
“……”
林然盯着通话界面，迅速把电话挂断了，来到洗漱台泼了把凉水在脸上，莫名有种造了孽的感觉。
—
回到学校，路予安也没提昨晚的事，只是在那之后的每一个晚上他都会准时打一个电话过来给林然，俩人都没怎么聊天，但通话时间却是一整晚，并且都很默契的在第二天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成人礼前一天，放学路上。
“明天成人礼，你想好穿什么了吗，没头绪的话我可以帮你参考参考。”路予安漫不经心道。
“校服。”林然答。
除了校服她还真想不出可以穿什么了，就她那几身样式小众，穿了不下上百回的衣服，穿它们出门还真不如穿校服呢。
路予安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林然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对了，物理B卷上的第二大题我有些不懂。”
她这句话说完，路予安也下意识的把之前想说的话抛到了脑后，细心的给她讲解起了题目。
次日，距离成人礼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操场上人山人海，不少高一高二的也站在班级门口的走廊上凑起了热闹。
“你怎么也穿校服了。”林然看着路予安，喃喃道。
“我记得老师也没说过不让穿吧。”路予安回。
人海中，几乎所有人穿的都是礼服或者西装，还有一部分则是汉服，cos，lo裙，全都把自己打扮成了大人模样，成熟的装束中稍带着点稚嫩，路予安和林然夹在中间算是一股清流了。
成人礼开始，先是家长和孩子携手走过成人门。
这件事林然谁也没通知，看着其他人和家长手牵手站在一起，林然很自觉的就排到了队伍的末尾。
她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着，内心有种渴望，渴望看到有个跟她一样是家长没来，一个人单独站着的人，这样至少她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可一圈看下来，在场的不仅都有家长陪同，有的甚至还是父母两个人一起来的。
班级排完序，像林然这种家长没来的一眼就看出来了，班主任皱着眉，正一步一步的朝林然走来。
与班主任视线对上的瞬间，林然赶紧躲闪着垂下了眼帘，成人礼的事班主任在昨天才刚强调完，今天她就……，这不明摆着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吗？
林然已经不想挣扎了，待会班主任无论怎么说她都认，这件事确实是没办法，她叹了口气，下一秒，手腕忽得被人从旁边拽住，往另一个方向扯走。
一直把她拉到李叔身边才停下。
林然一脸懵逼。
“跟我们一起。”路予安淡淡道。
“……”林然回头看了看班主任，她已经停下了，呆在原地正往这边看着。
“小然，又见面了。”李叔打了个招呼继续道：“过来吧，快开始了。”
路予安抓着林然的手腕没松，另一边李叔也牵起了林然的手，就这样，林然被夹在中间与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两个人来到红毯上，一起走过了这道成人门。
林然全程都是不知所措的，加上刚才过来时有不少人都往他们这边看着，一个个眼神中全是不可思议，最后走完的时候，林然甚至都有种被盯出窟窿的感觉。
佩戴成人帽时林然的成人帽是路予安帮她戴的，礼尚往来，路予安的成人帽也是林然戴的。
路予安微微俯身，林然踮着脚给他好不容易戴上去了，结果一松手又是一副准备滑落的架势。
“……”经过几次反复掉落，林然受不了了，厚着脸皮说道：“要不你蹲下吧。”
路予安乖乖照做了。
李叔则在旁边静静看着，没有出声。
佩戴成人帽的同时也是校长发言。
“各位同学，十八岁，你们成年了！”校长站在升旗台上一改往日的严肃，跟平常相比，此时的声音多了几分温柔，“相信在坐的同学们应该都学会了怎样去承担责任，责任，是对自己，对家庭，对社会的一种态度，不管你们以后大富大贵也好，平平凡凡也好……”
很快，校长发言结束，下一个环节是赠家书，家长们在帮他们戴好成人帽后也都陆陆续续从口袋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信封。
李叔在拿出给路予安准备的家书后，有些发愁道：“哎呀，少准备了一份。”
林然刚想说话，却被路予安突然塞进手里的一封信噎的无言。
路予安：“没有少。”
李叔温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小路，这是你的，你们都打开看看吧。”
林然神色诧异，立刻问：“我这个……”
“我写给你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