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有马站在打开的窗前拉琴,悠扬的琴声传了出了窗外,今日正是一个阳光明媚,蓝天白云的好日子。
有马从来都是一个理智至上的人,他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在完成了自己给自己规定的训练量后,会适当的让身体放松一下。
为了受伤的自尊心而一时冲动,在私底下偷偷加训,在他看来是很愚蠢的行为。因为每个人的身体都会有极限,白日庭日常的训练课程是经过了好几代人共同完善指定的,足以充分的将每个人的潜力得到最大的开发。
总是有一些青春期的小鬼头因为荷尔蒙的爆棚而自信心爆发或者别的什么,会不知轻重的自己自作主张偷偷加训,但这并不会让他们自己的实力得到多大提升。因为在到达了极限后虽然确实能够突破自己,但若是过了头,又没有好好修养,只会留下后遗症和暗伤,对未来的成就加以限制,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显然,有马他并不是一个热血上头就冲动狂躁的青春期小鬼,他的血从来都不是滚烫的。
“咚!咚!咚!”
听见楼下敲门的声音,双目微阖的有马睁开眼睛,停止了拉动琴弓的右手,将架在左肩的小提琴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
下楼拉开门,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的吉田硅站在门外,。比起几年前,他有了很多变化,头发花白,双眼无神,周身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有马皱了皱眉头,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贵将,你刚才是在拉琴吗?”,没等有马出声,吉田硅先问了出来。
“你听见了?”,有马不信,琴房的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他自己亲身验证过。
“当然没有了。”,吉田硅失笑,那间琴房的隔音层还是他带人去安装的呢。
“我只是猜的而已。”,毕竟每次来看你,不是在看书写字,就是在拉小提琴。
比起其他白日庭的孩子,有马似乎显得过于悠闲,但谁让他有这个实力来支配自己的自由呢?其他人根本没有权利来管。况且,有马总是将这个度把握的很好,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我还从来没听过你拉小提琴呢,也不知道你的水准如何。”,每次来找贵将时都是这样,不是他自己有事就是贵将正在忙,以至于他都没见过贵将拉琴,毕竟贵将也不是天天都有闲工夫练琴的。只是很可惜,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机会了吧!
“有事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有马自认了解吉田硅,对方可从来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
“我这次来,是来为你送这个的。”,他摇了摇手中的信封,“随便,也是来告别的。”。
“告别?”,你现在这种情况,还要去哪里。
看出了有马的疑惑,吉田硅笑着解释:“这次不是任务,是要去养老了!”,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这话的真实性。你也察觉到了吧贵将,毕竟,你从小就是一个很敏锐的孩子。
“你是最后一个。”,有马突然开口。
“啊?什么最后一个?”,这小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啊!没前没后的,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谁都能听懂他说的话。
“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白日庭的。”,这下总该明白了吧!
“……”
“十年前我所见过的出现在白日庭的人都离开了,你是最后一个。”,有马好心开口解释,这是他观察了白日庭的人员构成好几年得出的结论。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而推迟了时间?”,有马对此感到很疑惑,毕竟离开的越迟被察觉到的只会越多。
“什么啊,你这小子竟然还是不懂!”,当然是因为你啊,我亲爱的学生,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懂什么?”,对于未知领域,有马从来都是不懂就问。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就不告诉你了。”,就这样一直不理解人心未必不是件好事。
“那么,要进来吗?”,进来的话就告诉我一切的真相。
“不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所以,贵将你还是自己慢慢查吧,反正你早晚都能知道。
“祝君一帆风顺。”,既然还算明智,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希望剩下来的日子里,你能过得好好的,吉田老师。
拿着信封,有马目送吉田硅离去的身影消失后,没有回去琴房而是径直进了浴室。
他用冷水抹了一把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吉田硅今年也不过三十几岁,就已经是这种情况了。真以为他们都是瞎子吗,看不见这么多年纪轻轻就头发花白的身影。
镜子中,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藏蓝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脸颊两侧,一双被眼镜的镜片反射而显得平和的蓝灰色双眸,已经脱离了圆润稚气微微拉长了弧度,初具威慑力而又充满着生机,像他,又不像他。
浴室外面的茶几上,被打开信封开口处,有一张目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