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她有点愧疚,觉得被别人议论这样的事情是不好的。 她习惯了安安分分,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 黎恒热当然看到了她的表情,好笑的把她拉起来,让她躺回去:“继续做吧。” 他转头,说了一句:“李修,把嘴闭上。” 声音不大。 但是这一圈的人都听见了。 别说只是帮女生做个仰卧起坐,就算是跟女生打个啵,他们这群人浪惯了,什么没见过,再说要不是李修带的头,谁敢乱开大佬的玩笑,没人敢再吱个声了。 简宁束踹了李修一下。 “少他妈逼逼。” 李修疼得要死:“卧槽,合着你是没被抛弃!” “你怎么这么娘不拉叽的?被抛弃了,就自己在一边做几十个后空翻呗,他最烦别人开这种玩笑。” “行了行了,你们都是大爷,不过……” 李修摸了摸下巴,眼里闪过狡黠:“他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简宁束不屑:“有吗?他没揍你就不错了” “傻逼,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修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仰天无奈的哀叹:“你们呀,就是平时聊骚聊惯了,太色了!看不懂了啊!” 哨声响了。 他伸手把她拉起来。 “谢谢。” 黎恒热挑了下眉:“什么事都会说谢谢吗?” “就是别人帮助了我,我觉得应该说谢谢。”陈格先是低着头,然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很奇妙,她和这个人说话没有卡顿了。 陈格转过身,把垫子收好。 李修跑过来,站定:“新同学,我刚才的话不是故意的,哈哈,我们打球去了!” 体育老师早就走了,表被拿到了简宁束手里,黎恒热先过去。 “陈格,翻上一页。” “找到了。” “二十七个。” 简宁束戳了一下圆珠笔,他们几个人的数字都是随意瞎写的,做不做都无所谓,只想赶紧打球。 几个人说说笑笑走了,唐识在远处鄙夷的看了一眼,爬起来把眼镜戴好。 陈格回头,想要抱起垫子,她愣了愣,上面有一小片深色。 校服裤子是黑色的看不出来,是血沾到了垫子上。 简宁束喊:“收垫子了。” 来月经的时候沾到了东西上面被别人看到,这应该是青春期最尴尬的事情,如果有人在她旁边能帮帮忙的话…… 怎么办怎么办? 陈格闭上了眼睛,慌的不成样子,努力开口,声音颤抖。 她自己一个人。 没有朋友。 她怪自己,还怪自己来了这种事情。 那个血很脏。 简宁束问:“怎么了?” 陈格静默了一会儿:“我可以自己搬垫子吗?” 他不耐烦的吹吹哨子,指挥这几个男生搬垫子,抽空看了她一眼:“那动作快点!” 她拿着垫子的手有点抖,在最后进的仓库,待在有陈旧味道的仓库里。 学校的小卖部中午才会开门,陈格迷茫,不知道该干什么,她该去借个卫生巾。 走了两步,沾上血的垫子静静放在那里。 陈格开始发脾气,不想出去了,她掏出纸,开始擦擦垫子,有些效果,深绿色的垫子上,突兀的血迹颜色淡了些。 她用劲儿,使劲摩擦。 仓库外面。 “给我钥匙,我锁门,你先走吧。” “你锁干嘛?” 黎恒热当没听见。 简宁束往仓库里面望了望,黎恒热的身子挡着他的目光,他啧了一声,收回目光,看来是不想告诉他。 从这个角度,黎恒热注视着陈格,像是耐心的猎人,观赏早已暴露的猎物。 他想知道她在干嘛,她太专注,没发现,他默了下,大概猜到了,寻味的笑了笑。 他拎着瓶子,走了过去。 陈格听到了脚步声,她迅速把垫子收了起来,背着手,把纸捏在手心,藏在身后:“你要关门了吗?” “嗯。” 陈格惊了一下,把那个突兀的独自放在地上的垫子捡起来,准备往最上面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