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青说的对,这种事情就应该早些说清楚,别让他们缠着你逼逼赖赖,搞的像是你对不起他们一样。”
有他带头,郑天璇几人纷纷应和。
都让顾黎趁这次机会,把以前的账全部算清楚,省得这两夫妇不停找来。
“你刚到公司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你非常缺钱,老大私底下还奇怪,说你刚刚退下来,按理可以拿到一大笔安置费。我们大家当时都以为是你家里出事,现在看来,你是把这笔钱用到了别处。”
郑天璇说着,意有所指的目光直接落到了那对夫妇身上。
团队里,有和顾黎一样从特殊单位退下来,知道那笔安置费金额的,惊讶到差点高喊。
“顾黎,你和我一样,工作12年,拿到的安置费金额,够在市中心买一套300平房子了,你的钱呢?”
不止其他人想不明白,斐青也想不明白。
顾黎是个很无趣的人,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他基本不怎么说话,生活上也没有特殊癖好。不抽烟,对喝酒也没什么兴趣。他这种性格,是最能存的住钱的。
怎么可能像郑天璇说的那样,生活拮据到需要秦峰特别照顾。
顾黎紧抿着唇,没说话。
反倒是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女人蹦跶开来:“你们这群坏东西,少在这里一唱一和的,当我听不懂你们的意思吗,你们不就是想说,他从单位带回来的钱,全都被我们霸占了吗?”
“我呸,也亏你们想的出来。”
“你们倒是问问他姓顾的,我和我老公,还有我孩子,究竟谁看到他那笔钱了!”
中年女人理直气壮,义愤填膺。
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看地面的顾黎,却猛地抬头,望着那两人。
看他这反应,大家都知道事情不简单。
一时间,都来了精神,催促着叫顾黎赶紧说,早早把事情说清楚,大家早早把这两个找茬的赶走了,也好休息。
顾黎握着手里还温热的两个饭团,想起斐青刚才说的话,再看看被搅扰的不能安生的大家。
终于道出事情真相。
“大哥和嫂子说的对,父母过世以后,义父义母确实照顾过我一段时间,因为我家里没有别的亲戚,而且,咱们那小地方,也没有居委会这样的组织,主持公道。”
“义父义母的养育之恩,我一直谨记在心。所以,我卖了家里的房子给义父治病。”
“后来有了工资,又陆续打了几次钱回来,给他养身子。”
顾黎是个情绪木讷的人。
他平铺直叙,仿佛在陈述别人的经历。
可短短几句话,吐露出来的细枝末节,还是令人震惊。
“等一下,你说卖房子,是你的房子还是他们家的房子?”
斐青特地抢在那对夫妇争辩前开口,主打的就是一个弄清楚所有细节真相。
顾黎:“我家的房子,是我父母留下的。”
后续斐青时不时问话,始终堵着那两夫妻的话头,很快把事情搞清楚。
顾黎和他邻居一家,住在常安市附近一个经济水平尚可的三级市。
因为顾黎一家是外地落户,顾妈妈又是个热心善交际的,很快,就和住在对门的邻居一家处成了朋友关系,还让顾黎认了邻居做义父义母。
七年后,顾黎的父母先后因故去世。
因为家中没有别的亲友,老两口临终前拿出家里一部分存款交给对面的所谓老朋友,也就是顾黎的义父义母,把当时正在上中学的顾黎托付给他们。
从此,顾黎就吃在了义父母家中,但依旧住在自己家里,用父母留给他的那部分存款继续读书。
三年后,顾黎的义母因病住院,花光家里所有积蓄并欠下债务。也是同一年,顾黎以十分优异的成绩通过了提前批次录取,进入官方院校学习,他开始将自己每个月的工资寄给义父,供义父家的两个孩子上学。
五年时间瞬息而过,好不容易供两个孩子读完大学,顾黎的义父又查出了严重的家族遗传病。为了给老人续命,这一次,顾黎卖了父母留下的房子,又把自己工作后攒下的钱一同打给了养父。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继续了。
斐青故意惊讶的啊了一声,望向楼道里脸色奇差的中年夫妻。
“这么说起来,顾爸顾妈当初把顾黎托付给你们家的时候,是留了钱的。当时顾黎正在念初三,长身体的时候,吃的用的确实多些。他平时住校,从初三到大学,也就四个寒暑假,不知道能吃多少钱?”
“虽然提钱俗气,又显得顾黎忘恩负义,但我觉得,很多时候,量化的数字更能直观的看出关系双方的付出与回报。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斐青只是这样问问,并不准备听那两人回答。
继续道:“我以前听秦大哥说过,因为定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