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辞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亭台楼榭,桂叶飘香,这不是自家后院吗?
而那在院中舞剑的飒爽女子,旁边还有一男子在石凳上笑看着,那是——
“娘亲!爹爹!”
文辞瞬间就辨认了出来,那正是年轻时候的文渊和燕翎。
哎?等等!
她为什么会说年轻时候。
“辞辞,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娘亲已经在朝她招手了。
“我来了!”她瞬间将那丝疑惑抛去脑后,朝着爹娘跑了过去。
文辞抱着燕翎的大腿撒娇道:“娘亲教我剑法!我也要像娘亲一样厉害!”
“你这孩子,慢些,小心摔着。”爹爹嘴上斥责着,面上却是含笑。
真好啊,真好……
文辞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流了出来。
爹爹,娘亲……
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一家三口在一起了。
多久?
什么多久?
他们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文辞倏然睁大眼睛,眼前的男女身形却是突然虚幻扭曲了起来。
“不!爹爹,娘亲!”文辞想要抓住些什么,手指却只能穿过破灭的幻影。
“醒醒!醒醒!你们中招了!”焦急的清脆声音响在耳边,正是曲良。
文辞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睫都是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睁开时眼前还有些模糊。
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一天,但她不怎么记得住了。桂花,石凳,笑看着的父亲,舞剑的母亲……
她像是做了场梦一般,一睁眼意识到全是虚妄甚至有些痛苦,恨不得再闭眼回到那方庭院。
这是,幻境?
随意抹去泪花,她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空地正中,手甚至伸向了桌上的石匣子。
那匣中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文辞忙收回手,后退了一步。
方景站在她旁边,还紧闭着双眼,眉头蹙起,眼珠在眼皮下不住地颤动,显然深陷梦魇之中。
而他背上的曲良正大呼小叫着,去揪方景的耳朵,试图把他唤醒。
曲良被牢牢绑在方景背上,现在只有胳膊能动,他也是生死都跟方景绑在了一起。
方景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没法跑了。
“快醒来,有危险啦!”曲良在他耳边大声道。
夸、夸、夸……
对面的树林里传来称重的脚步声。
“那是什么?”文辞一抬眼,失声惊呼。
她这才发现,对面林间有个高约九尺的木偶,提着大斧,正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们,马上就要踏上空地了!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护阵机关,我们一进来它就动起来了。要是你们再不醒来,怕是就要在幻境中被杀了!”曲良语速很快,急道。
曲良伤得太重,太疼了,腿上的伤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要不是方景给了他一颗百味大师的还魂丹续命,他都不能保持清醒了。
可能正是因为疼痛,他只是稍稍晕眩了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没有陷入幻境之中。
文辞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忙跟着一起呼唤方景,“双双,双双!”
眼见着木偶即将踏入空地,她直接伸手去推方景的肩膀。
唰——
方景人还没醒,却下意识地用一个擒拿的姿势,把她的胳膊朝旁边折了过去。
“嘶……”文辞痛呼出声。
方景倏然睁眼,眼里还有着戾色,但随机,他就看清了眼前情况,脸色瞬间大变,放开了对文辞的桎梏,“瓷瓷,我没伤着你吧?”
“你醒了就好,”文辞匆忙解释道,“可能是刚刚那些蝴蝶,引我们进了幻境,想让我们在无知无觉中就失去性命……你看那个。”
方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木偶,那木偶现在已经踏进空地了,提着巨大的石斧,离他们也就几十步的距离。
“那是——”方景也是脸色一变。
镖局也有木偶,练剑的时候有木头假人,身上标了各处穴位,用来练准头。
还有各式各样用来练拳法、棍法的木头人,但都没有眼前这个可怕。
毕竟,那都是直愣愣的一个杵在那里,这个居然会动!
他从不知道木偶还能自己动起来,是靠什么驱使的呢,成精了不成?
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方景文辞脚下一动,拉开了和那木偶的距离。
这个木偶看着就来者不善,还拿着武器,还是谨慎一点儿好。
看着他们拉开了距离,那木偶居然步伐变快,如一道闪电一般,挥起斧子,直接朝这边而来。
怎么突然变快了?这速度,根本来不及躲!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