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妃很快便进门来了。
“天赐!”
她一脸焦急的扑到赵予身旁,帕子掩着唇哭泣起来。
止净招呼沈棠:“沈姑娘,帮属下一把。”
沈棠擦擦眼泪,上前帮他将赵予扶起,躺在了一旁的榻上。
赵予腿长,小腿往下悬在半空中,沈棠又搬了张八角凳,将他双腿放在凳子上。
止净警惕的守在赵予身旁。他家世子不喜欢外人触碰,至于沈棠,既然和世子有亲事,在这样的境况下,自然是能视为自己人的。
好在襄王妃只是哭着,也没有触碰赵予的意思。
“沈姑娘,我们王妃好心好意的给你安排,让你多和我们世子接触,你怎么对我们世子下这样的毒手?”汾儿站在襄王妃身旁质问。
襄王妃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伤心至极。
沈棠双手互攥着,与她分辨:“我没有。”
但她记得,方才赵予只吃了一片竹笙就倒下了,并没有吃别的,这事她百口莫辩。
她本以为赵予是不想应她所提的成亲的事,谁知道赵予竟然是中毒了,她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姑娘。”和儿跑到沈棠身旁,抱着沈棠的手臂朝着汾儿道:“你别胡说,世子是我们姑娘的未婚夫,我们姑娘怎么可能害世子?”
“不是你家姑娘,还能是谁?我家王妃总不会害自己的孩子!”汾儿大声回她。
和儿道:“饭菜是你家预备的,跟我们姑娘有什么关系?”
“你家姑娘也带菜来了。”汾儿语气强硬:“你也别狡辩了,等太医来了自然见分晓。”
和儿还要再说,沈棠拉住了她:“别说了。”
和儿小声宽慰她:“姑娘,你别怕,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回去找娘来。”沈棠擦擦眼泪,小声吩咐她。
“出什么事了?”
何凌凌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不由皱眉。
襄王妃只是小声啜泣,汾儿急着告状道:“是沈姑娘,给我们世子下毒了。”
“怎么可能?”何凌凌走到沈棠身侧站着,牵着她的手:“沈棠不可能给赵天赐下毒。”
“何姑娘又不在场,怎么知道?”汾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这么肯定,你在场?”何凌凌反问一句。
汾儿一时哑口无言,顿了顿吃才不服气地道:“反正当时只有她在场。”
何凌凌不理会她,扭头小声宽慰沈棠:“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她虽然才何沈棠成为朋友没多久,但说沈棠给赵予下毒,她可不信。
太医陈庆合背着药箱,随着赵予的另一个随从,急急忙忙进屋子来了。
“陈太医,你可算来了,求你一定要救救天赐……”
襄王妃擦着眼泪迎上去,一提裙摆,就要对着陈庆合跪下来。
“王妃万万不可!”陈庆合连忙虚扶了她一把:“下官一定尽力。”
陈庆合走上前,止净忙拿过抹额,将赵予的袖子挽起。
陈庆合摸着花白的胡须,手搭在赵予的脉门上。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陈庆合,等他诊治的结果。
陈庆合扶了片刻的脉,抓起赵予的手,仔细看了看赵予的手指甲,又看探头看他脸色。
沈棠紧张的险些掐破自己的手心,老天爷保佑,赵予千万别有事。
陈庆合沉吟着,一时间没有开口。
襄王妃眼圈红,一脸担忧:“陈太医,天赐他怎么样了?”
“世子方才吃了什么?”
陈庆合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过来询问了一句。
襄王妃还未说话,汾儿便指着沈棠道:“问她,是她和我世子一起吃饭的。”
沈棠白着小脸,看向陈庆合。
陈庆合看了沈棠一眼,便认出她来,他虽未曾见过沈棠,但却是认识沈立彦和谢氏夫妇的,沈棠眉眼里有七八分随里母亲,他也知道沈棠和赵予的关系。
他道:“姑娘,莫要怕,你将世子方才吃过的菜式指给我看看即可。”
沈棠点点头,缓缓抬手,指了指那盘“竹报平安”。
“没有别的了?”陈庆合问。
沈棠已然逐渐冷静下来了,坦然摇头:“世子就只吃了一根竹笙。”
陈庆合拿过筷子,将那盘“竹报平安”拨开看了看,又夹起一根竹笙在鼻下闻了闻。
“怎么样陈太医?”
襄王妃关切。
“是牵机毒。”陈庆合放下筷子道:“幸好世子服用的少,否则此刻早已肩腿痉挛犹如牵机,神仙难救。”
“可以治?”沈棠乌眸亮了。
陈庆合颔首,回身在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