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简单,一个时辰后来拿。”铁匠儿子说。
付钱后,越倾就先在集上逛了一圈。
正好,太早回去,会被起疑。
洪家村闭塞,村里人大多喜欢窝里斗,对外界漠不关心。原身记忆里,也没有什么外界的记忆。越母说的一斗谷子五十文,还是上次越父出来买粮时的价格,如今已涨到五十五文。
越倾稍一打听,才知去年北方暴雨,天永朝国库还没缓过来,又逢与突厥关系紧张。
看样子恐有战事,粮价还要涨,必须早做打算。想到臼米下来的糠还可以养猪,越倾选择买谷子。于是花了一百一十文买了两斗。这会子,把今天挣的利润全花光了不说,本钱也贴出去了。
越倾将货担腾出来,又找树叶将担子缝隙塞住。这才让老板将称好的谷子倒了进去。
看着金黄的穗子如河流般淌进自家担子里,越倾有些成就感,也有些失落。
古代农业不发达,几乎就是靠天吃饭。如果现代不是有那些科学家,以及他们的团队,老百姓又怎么能吃饱吃好?
想起前辈们,越倾落下泪来。
她举目看向四周,这个时代,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黄昏老人。
苍生碌碌,巨人未醒。
负上两斗谷子,再将剩下的那点杂货盖在面上,担子更重了。每一步踩下去,越倾都有种把泥巴地踩出个坑的感觉。
她的背被压得有些佝偻,走走歇歇。虽然如此,她却异常警觉。一者是她藏在谷子里的钱,二者,则是之前那段原身被谋害的记忆。
待她到家时,已是近申时。
“先喝口水。”越母招呼着,问:“怎么样?”
想到昨天那些绢花,她一直惴惴不安。
“全卖完了。”越倾喝了口水,道。
“全部?!”越母吃惊地打开担子查看,不是不相信越倾的话,只是太惊讶了。
谁知一打开,发现杂货都卖得差不多了,而下面,金灿灿的,都是粮食!
“这!咋买这么多粮食啊!”
听到动静,越父也出来了。
“和邻国关系紧张,怕是要打仗。粮价估计还要涨。”越倾解释完,又有点不好意思,“爹,抱歉,动了本钱。”
越父看着所剩不多的杂货,又问了越倾具体的情况。
“两文钱的布头,你挣了这么多?”听完越父也有些惊喜。“我儿这么会做生意?”
怪不得敢一口气买两斗米。
其实要不是担子装不下,太重了路又远,她还想再买一斗。
越倾怕露馅,道:“一个叫孙桃红的姑娘让给我一个好位置,人多好卖。”
越父不疑有他,但是又发愁:可是这么多粮食,放哪儿呢?家中从来没有买过这么多粮食,米缸根本放不下。
越倾怕他们再问卖货细节,赶紧转换话题。“娘,今天猪喂了没?”
越母这才想起来,今天一直担心,忘记喂猪了。“还没呢。”
“太好了,我现在去劁猪。”说完,拿着工具就溜出去了。
越母听了,赶紧追上去。
越倾将小猪从圏里抱出来。许是知道自己要断子绝孙了,那猪一直在挣扎。
惨厉的叫声吸引了路过的村民,一个矮小的中年人隔着栅栏笑道:“越家这是吃不起饭,要提前杀猪了?”
这声响,比猪叫还大。一语引起众人的嗤笑。
农家一般是将近年关杀猪,或者是养肥了卖。对仔猪动手,不是穷了,就是穷疯了。
越倾没理会,向追出来的越母道:“娘,您帮我倒着抱它。”
越母手足无措地照做。
净手后,越倾用一小块布头浸着酒围绕睾/丸一圈擦拭。又用手指按压这附近的皮肤,让其绷紧。接着用小刀切开两只睾/丸中间的皮肤,将第一个睾/丸挤了出来。
“呃——!”猪叫声在下刀时更凄厉了。
几个在外面看热闹的村人,忽然明白越倾在干什么。
“劁猪?你会不会啊!”
“为了省那三十文钱,别先把猪给弄死了。”仔猪可值一千文呢!
听见隔壁的动静,担心越家出什么事的张老汉,让孙女过来瞧瞧。张二丫头过来看到后,“啊”了一声。
越母看着那鲜血淋漓的创口,心里也很没底。
越倾恍若未闻,用定做的长柄刺刀刀柄一勾,将精索和血管拉出后切断。检查无残留后,然后同样的操作弄出了第二个睾/丸。
血淋淋的睾/丸被她顺手扔进一个碗里,那血粘在土碗壁上,看得在场人有些慌。
“真割出来了?”
“谁知道割干净没?”
“越姐姐,你还会劁猪呢?”张二丫头低声感叹。但被猪叫声淹没,越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