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涵文的离开,看热闹的人也喧喧嚷嚷地散去。
王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越倾,拉着彭二走了。
“这……这咋整啊?”彭二茫然地自言自语。
“去找你姑,让你姑出面。”
彭二的姑姑,就是越母的母亲彭老太。
越倾谢过张老汉后,把越父扶进家,才再次出门。
李家、洪老爷背刺越倾的事,随着人流,迅速传遍了洪家村。李涵文回家的路上,总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指指点点。
他明明,明明已经成为这个村里,谁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如今竟然还会落到被这群蝼蚁奚落的天地?
全都怪越倾!
这个愚蠢的女人!
明明只要关上门就能说清楚的事,偏偏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引得周围的人来看笑话。
太愚蠢了!
果然,她是配不上自己的。
明日他就上京去,离开这个愚蠢落后的村子,让包括越倾在内的人,好好清楚他们自己失去了什么!
“是吗?我和越师傅约的是后天。”
“但是眼下越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明天她还能帮你家劁猪吗?”
“不知道……嘘,看……”
随着后面说话那人的示意,几个村人的眼珠随着李涵文移动。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李涵文并不想搭理这些人。
夏虫不可语冰①,之二虫又何知!②
不过,他们口中的“越师傅”,好像说的是越倾。
他这几日隐约听到了越倾帮人劁猪的事。一个女儿家,居然碰那种腌臜淫/秽的地方,当真有辱斯文、不知廉耻!
李涵文捏紧拳头。
还好,还好!再也不用和这又蠢又脏的卑贱女人有什么关系了!
花了许久的时间,越倾总算到了里正家。
见是越倾,里正没啥好脸色。毕竟她家情况,里正比村里人还清楚。
越倾忽视他眼中的冷漠,把地契和户口拿出来,又拿了一两银子,说明了来意。
里正见到这么多钱,顿时眉开眼笑,干干脆脆给她出了证明,并让她尽早去县城重新办理户籍。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春日的脚步越发急促,红点嫩桃,翠染垂柳。摆脱了一桩莫名其妙的婚事,让越倾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回到家,刚刚推开院门,越倾的脚步却顿住了。
越母神色恍惚地在菜园子里拔菜,侧脸有些红肿。
越倾神色一凛,加大步伐走了过去。
“娘?”
听到越倾的声音,越母抬起头来,看到是她,眼神就有些躲闪。
越倾装作没看见,笑着道:“要准备晚饭?我来帮忙。”
这么一说,越母就想起之前做饭时,越倾在一旁明着添乱的场景,脸上有了笑意。
越倾咧嘴,露出一排牙齿,眼弯弯的。
越母笑意更甚,又想起屋中的人,声音柔弱低沉:“你姥姥和你表舅他们来了,你进去吧。”
越倾故意做出来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行叭,那我前几天藏起来的肉就不拿出来了。
进了屋,王氏目光正随着满屋子乱跑的彭阳转,彭二正和一位坐在正中的老妇人说话。
越父面色不怿,见她进来,方才稍霁。“倾儿,去哪儿了?”
越倾去找里正是没有给任何人说的,她想把所有事情办完以后再给父母说。
事以秘成,言以泄败。③
那老妇人察觉来人,一双锐利的眼扫了过来。
越倾回望过去,将这精明严厉的妇人收进眼底。
“越倾回来了。”
“姥姥。”越倾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
她可记得这人……
“嗯……”彭老太故作深沉地沉吟一会儿,张口道:“跪下!”
刚刚越母被彭老太扇了一耳光,彭二在这里一直劝彭老太。刚刚还看她有了松动,没想到现在又闹了。彭二有些无语地看着彭老太,想说几句软话叫她消消气。
越倾被她这自以为是的样子惊到了。
这不是搞笑么?
上辈子给她发工资的人,都没资格骂她一句,她当她是谁啊?
越倾知道在这种人面前,小白花小绿茶的战略是行不通的。
她横,咱就比她更横!
越倾嗤笑一声,“跪天跪地跪父母,拜神拜仙拜圣贤。我还没听说过,姥姥还没死,就要跪姥姥的。”
彭二、王氏:???
他们刚刚还担心越倾被教训太惨,现在却……
彭老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