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难办,屎难吃(1 / 3)

小不点?

听到这个称呼,凌隐旻忍不住想瞪越倾。然而两人离得太近,凌隐旻只有抬起头来才能看到她的脸。

然后,微微仰视的凌隐旻,在越倾的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揶揄之意。

凌隐旻虽不受父皇重视,却好歹也是健健康康长大的。而且晨练昏省,骑御剑射,他无一不苦修。

在宫中藏拙隐忍,那是他为谋长远刻意为之。可这才出来几天,在他并未隐瞒实力的情况下,却屡遭这女人嫌弃。

莫名的好胜心点燃了他。

“需要我提醒你吗?我现在还不足十六,已经有五尺了。”凌隐旻说着,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咬牙切齿。“而你已经十八了,你还能长吗?”

哟呵~急了急了~

可把越倾高兴坏了,叉会腰。

驴车缓缓行进着,越倾优哉游哉地坐了下来。“哇喔,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过舞象之年啊。装什么老气横秋呢?”

这小子在她家住了两日,她就憋了两日的坏。可这人就是死活赶不走,越母又护着他。

以前十句喊“倾儿”,现在其中四句叫“齐天”。

就很气!

陈菊听着车板上的动静,为这幼稚得不行的对决偷笑不已。

“齐天,坐好,车上站着不安全。”

凌隐旻没讨到好,气呼呼坐了下来。

路上陆陆续续有人想坐车,陈菊本不想带,但越倾说,今时不同往日,能挣一点是一点。陈菊便答应了。

周边的村子刚刚遭遇了征兵,家里少了粮食和壮丁,农人处境更加困难。

凌隐旻靠在一旁,看着同车灰头土脸的人,眼中明灭不定。

一路上,凌隐旻总算没再作妖。

到了县衙,几经波折,才总算见到县丞。

“不放不放,怎么好赖都听不懂。”县丞将厚厚的文书一砸,往后一靠,吧嗒吧嗒大口抽着烟袋。

被骂的衙役苦着脸接过文书,灰溜溜走了。

接着上前的是一个家仆打扮的年轻人。

县丞余光看见他,“哎哟”一声,脚从椅子扶手上放了下来。

“大人,我家少爷派我来问问,上次那登徒子……”

家仆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县丞凑上前,“哎……我尽力,只不过,不好办啊……”

家仆一边道“劳烦大人”,一边将手藏到长长的衣袖里,伸到了桌下。

县丞左边肩膀微微一抖,接着便裂开一口烟屎黄牙,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家仆衣袖伸回来时,手已经探了出来,然后满意离开。

周围的书吏只埋头办事,装作不知。

凌隐旻靠在门上,一语不发。

越倾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上前递上户籍、田契和里正手写的证明。

县丞用烟管去敲桌角,将烟灰抖出来。他懒懒看了一眼越倾的东西,又斜眼去看烟袋。

俨然一副拿腔作势的做派。

“大人,草民此来换户籍,相应文书已准备齐全。”说着,越倾也学着那家仆的样子,将五两银子抱在手心,从桌下递过去。

果然,她的手心被碰了一下后,银子没了。

感受了银子在手里的实诚,县丞这才转过身来,两指捏着里正的证明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然后轻飘飘扔了,又捏起那几张田契看。

“贫地!还是五亩!”看到手里的东西,县丞猛然出声,一声高过一声。

凌隐旻闻声睁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他知道越倾家是商户,要换户籍的话,买一亩地就行了。何必买五亩地,还是贫地!

纵使是要开荒,她也要有能力办到啊。况且,田税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一亩贫地一千五百钱,五亩就是七千五百钱。县丞嗤笑一声,这丫头莫不是个傻的?

越倾毫不在意对方的嘲笑,只想他赶紧办事,下午她还得回去给人家劁猪。“大人,文书没问题的话,还请大人批准。”

可惜县丞这么一盘算,当真觉得越倾是个人傻钱多的,又见她年小,便改了心思。

“你也知道,咱们前两天才刚刚集合了人马,送去了前线。整个衙门连着忙了几日,大伙儿累得那是一个人仰马翻。”县丞没接她的话,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这不是批准不批准的问题,事情嘛,它要一件一件做,对不对?”

“就像吃饭,就要一口一口吃。哎~你说,是不是嘛。”

“急,是急不来的。而且,你这些文书呢,它本来不应该就这样到我这,这是底下人忙了几日,难免呢,有些懒散,然后就让你们先进来了。”

“你们这些小老百姓啊,你不知道啊,我下面呢,还有一个县丞,应该是他先看了,再递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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