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魁地奇世界杯决赛按时开始了。马尔福家的座位在顶层包厢上,和魔法部官员们在一起,当然,韦斯莱先生他们也在那儿。在看到韦斯莱先生的时候,卢修斯照例和亚瑟·韦斯莱针锋相对了几句,德拉科和布雷斯也对坐在一旁的格兰芬多们露出了冷淡的笑容。我走在最后面,悄悄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们在包厢的第二排坐下,这里简直高得吓人,我握了握自己冰凉的手,强迫自己把目光投向正在闪烁着不同广告的黑板。
“别担心,瑞亚,”在我身边的纳西莎拍了拍我的手,安慰我道,“这里很安全。”
我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后,便转过脑袋去看在这个包厢里的其他人,当我的视线在一个颤颤巍巍的家养小精灵和她身边的空座滑过的时候,我的胃像是被打了个结。
那是巴蒂·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闪闪,她身边的空位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穿着隐形斗篷的小巴蒂·克劳奇,那个忠心耿耿的食死徒。
我心情复杂地收回目光,精神恍惚地看着坐在我前面的哈利的乱糟糟的黑头发,开始努力回忆起了四年级的剧情来。可是,没过一会儿,我的思绪就被观众响亮的欢呼声打断了,比赛开始了。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是一群媚娃,她们的皮肤看上去像皎洁的月光,银亮的头发在她们身后飘动着,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迷人的舞姿,扭头看向早就堵着自己耳朵的布雷斯和德拉科,他们正在大声嘲笑着因为媚娃的动作而把一条腿架在包厢墙上的哈利。
随后上场的是爱尔兰队的吉祥物,那是一群爱尔兰小矮妖,他们向人们散落着数不清的金币,我捏起一枚正好掉在自己膝盖上的金币打量了一会儿,德拉科便把金币从我手里夺走,说:“别想了,这都是假的。”
这场比赛相当精彩,看到最后我都短暂地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烦恼的事情,当克鲁姆迅速向下俯冲,抓到金色飞贼的时候,德拉科和布雷斯都发出了叫好声,但爱尔兰队的追球手相当优秀,因此哪怕是克鲁姆抓到了飞贼,爱尔兰队还是以170-160的分数战胜了保加利亚队。洋溢着绿色海洋的观众看台上响起了爱尔兰的国歌,布雷斯难以置信地看向我,说:“瑞亚,居然被你说中了!”
“我告诉过你了,布雷斯,”德拉科兴高采烈地说道,“瑞亚在占卜上可是拿了O的!”
直到我们回到帐篷里,布雷斯和德拉科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克鲁姆比赛中间的朗斯基假动作。我因为总记着过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一直往帐篷外探着脑袋,紧张地等着安德鲁回来。在我第五次往外伸出脑袋的时候,我的鼻子差点撞上另一个人的膝盖。
“瓦伦丁,你在干什么?”西奥多·诺特往后退了一步,冷冰冰地说,“你就这么想让我把你的鼻子撞歪吗?”
梅林啊,难道斯莱特林里会好好说话的男生只有布雷斯一个吗?我翻了翻眼睛,反驳道:“你差点撞到我,难道不应该你先道歉吗?”
西奥多弯下腰看着我,他眨了眨那双总是被上眼睑遮住些许的浅色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抱歉,我能进去吗?”
我挪开了身子,看着他走了进来,与德拉科和布雷斯打了声招呼:“我爸爸有事出去了,他让我来找你们。”
“噢,”德拉科挂上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坏笑,他向后倒去,靠在沙发上,“我爸妈也出去了,在这儿呆着吧,诺特。”
我用有些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三个,顿时明白德拉科和西奥多应该都已经知道过会儿会发生什么了。我突然觉得有些胸闷,于是我一低脑袋,从帐篷门口钻了出去。
此刻的营地里仍旧十分嘈杂,时不时会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歌声,在我身边走来走去的人们还在讨论着刚刚结束的比赛。就在这时,那些庆祝的歌声和笑声变了调子,变成了凄惨的尖叫声和纷乱的跑步声,我的心突然被提了起来。于是,我一骨碌从草地上站起来,在慌乱的人群中寻找着安德鲁的面孔。人们纷纷从我身边跑过,有一个惊慌的巫师甚至把我撞倒在地,他没有回头看我,而是跌跌撞撞地往树林的方向跑去。突然,一道绿色的强光一闪,我看清了营地中间有一群戴着兜帽、罩着面具的巫师紧紧地靠在一起,他们把手里的魔杖向上举着,一起向前推进,而他们的上方,是四个漂浮在空中的形状扭曲的人影,我不适地咽了口唾沫,手脚并用着往后退了退。
“瑞亚!”就在这时,捏着魔杖的安德鲁从人群中向我跑来,他迅速地把我扶起来,语速极快地说,“快去树林里,别和德拉科他们走散!等我解决完这些事情我就回来找你!”
我刚想跟他说“不用担心”,第一个音节刚出口,他就飞速地转身加入了那些正跑向出事地点的魔法部官员。
“走。”德拉科他们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握住我的手,语调沉稳地说,声音里没有一点慌张。布雷斯和西奥多跑在在我们前方,而我则是被德拉科拽着往前走。我们跟着人群往黑乎乎的树林里跑,周围都是紧张焦虑的叫